食色性也,嫖赌不忌

Supervillains

【cp:玹容 囧疼 昀悠 马东】

【自杀小队(也叫X特遣队)AU】

【日更】

【都是娱乐,切莫当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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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
白天的街道热热闹闹,围栏里的董家别墅却常年冷冷清清。

董思成盘着腿窝在沙发里,桌上放了多种口味果汁和蛋糕,大屏幕播放着昨天隧道与温泉山内的点点滴滴,而中本悠太和文泰一,只是在两旁站着,一言不发。

“这比动作电影还精彩,悠太怎么不喜欢?”董思成托着腮,眼巴巴地朝一边僵硬的人看去。

低头咬着牙,悠太低声回答:“喜欢。”

一旁,文泰一看了眼两人,替男人岔开话题:“思成,这些视频以后有的是时间看,你一夜没睡了,现在需要休息。”

“泰一哥知道的,今天不看,以后也看不到了。”撇撇嘴,董思成十分遗憾。

“别胡说,思成以后时间多得是。”文泰一讪讪一笑。

咬着吸管吸了一口蔬菜汁,董思成被这清奇的味道,刺激得直吐舌头,就像没听到别人的话一般。

警觉的查出话中有意,悠太低声询问:“泰一哥,你们在说什么?”

“咱们一起走到今天,我不想瞒悠太,也不想泰一哥再心存一丝侥幸,”吸净最后一口蔬菜汁,董思成放下杯子,一本正经,“我的仇人很多,有一部分能杀,有一部分杀不得,可大仇我必须要报,留给我的选择不多,只剩同归于尽一个选项了。”

没了笑脸,没了天真,只剩下难以撼动的坚定,这样的董思成,俩人都是第一次见。

“我可以代替你,你想杀谁都可以,不需要搭上自己。”悠太焦急的几乎语无伦次。

“忘记你的誓言了?”董思成瞥了一眼悠太,自己又不慌不忙地说起:“走到这一步,我的计划很简单,待会儿悠太去一趟医院,送一封战书过去,约今晚十点在城西的鬼楼里,想报仇的尽管来,我不信他们不急。”

“我呢?”文泰一问道。

“泰一哥还是在家里盯着各方的动静,今晚我死了,明天的头条就是扳倒他们的最好机会。”董思成忍不住勾起嘴角,大仇将报的兴奋难以克制。

悠太还想说什么,可在董思成一个眼神下,选择了而沉默。

“你知道今天的头条是什么吗?”文泰一眼神清冷,他看到的男孩,失去原有的冷静。

微扬下巴,董思成不屑:“知道啊,老家伙想反击了。”

“他们先发制人,我们就被动了。”无奈下连连摇头,文泰一从看到今日头条的那一刻,就开始不安。

面对质疑,董思成扭曲了五官,甚至在言语中,越说越难以自控:“先发制人的是我,是我想做局,是我想杀人引他们上钩,是我让他们束手无策,不得已才放出新闻。”

文泰一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孩,复仇已经让他彻底盲目:“是我们先发制人,可就像他们不会说出当年的真相一样,我们就敢说出百分之百的实情吗?”

“不能,所以今天之后,才需要泰一哥尽心尽力。”轻叹一声,董思成又恢复笑容灿烂。

别过头,不愿看刺眼的笑容,文泰一不甘:“我会帮你,你知道的。”

“我知道啊,可还是想感谢你。”董思成笑意渐浓,十分轻松。

一时万千思绪搅乱文泰一的思路,只能叹道:“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,希望你能相信我,再考虑一下这个计划。”

缓缓摇头,董思成挑了盘芝士蛋糕,捧在手心里吃了起来:“泰一哥,你比我大,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比我聪明,比我懂事,也比我更适合管理董家,这是我父母告诉我的。”

“你是少爷,我是管家之子,能和你一起玩儿很开心,可我不想以后一个人玩儿。”板着脸的文泰一噗地笑出声。

一块蛋糕松紧嘴里,董思成笑着说:“我记得泰一哥不爱玩儿啊。”

“胡说,我只是怕被老头子抓住。”轻哼一声,文泰一别扭地否认。

“我父母当年应该绕过文管家,为难泰一哥去做了很难的事吧,”叉子一下下戳着蛋糕,董思成语气平常,就像他们曾经的每一次聊天,“能让老家伙这么多年都没动静,你们当年一定做了什么,才镇住他们,我说的对吗?”

闻言一愣,好一会儿文泰一才尴尬地笑笑:“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
“不算都知道,模模糊糊吧。”董思成不以为然。

走过去两步,坐到董思成身边,文泰一惆怅地说:“思成,我不放心你。”

“没有退路了,我们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扳倒老家伙,只有制造压不住的新闻,才能在头条里爆出当年的真相。”董思成将生死说的轻轻松松,甚至不比眼前的蛋糕重要。

“是你用计划逼死了自己。”文泰一狠崴一大块蛋糕,塞入嘴中。

董思成笑着倒好水,捧到对方面前,献宝一样的,希望缓解草莓的甜腻:“不要有负担嘛泰一哥,这都是我自愿的。”

接过水后,文泰一迟迟不喝,再此陷入愧疚里:“老爷和太太知道了,会恨死我的。”

“我很开心,能够坚持自己的选择。”耸耸肩,董思成的执着,谁也劝不动。

沉默地站在远处的悠太,觉得自己很像个外人,但转念一想,他又嘲笑了自己一次,他本来就是把刀,是董思成手中的刀。

黄金救援时间还没过去,医院里因隧道爆炸被波及的伤员,依旧来了一批又一批,在挤满伤员的走廊里,戴着口罩的中本悠太,也不会被当做可疑人员。

一路上全是哀嚎的伤员,疲惫的医生护士,悠太沉默着,来到走廊尽头,透过玻璃看到一动不动的金发少年。

莫名的心头一紧,他并不认识这个叫Mark的少年,是死是活他不会在意,可一眼看过去,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多年前的模样。他也曾经宣誓效忠,也曾经与兄弟出生入死,也曾经渴望荣誉与勋章,只是见到董思成之后,都被他抛弃了,偶尔也会好奇,值得不值得。

强行抽离回忆,中本悠太将一封薄薄的信,塞入门缝中,他们正式向Mark以及他的队员们下战书。

李东赫抱着保温盒躲避来往伤员,保温盒里装着一个汉堡,是Mark当初说好吃的味道,东赫希望Mark一睁眼,就能吃到好吃的。可走到门口,几乎与地融为一体的白信封还是被他看到了,读着纸上寥寥几个字,李东赫大惊失色,手中的饭盒摔落在地,汉堡毁了。

跌跌撞撞的李东赫,成为行人眼中的异类,而当他冲进郑在玹破烂的小酒馆时,眼前却是温馨到诡异的画面。

桌子拼在一起,郑在玹放好盘子,李泰容在一旁摆刀叉,Ten吵着什么都要吃,Johnny为难地连连摆手拒绝。

“小鬼,看够了就赶快进来做饭,我们饿急了也是会杀人的。”Ten的威胁让李东赫一哆嗦。

欲言又止,找不到合适词语,形容东赫此刻的心情:“你们……太诡异了……”

“你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吗?”Ten目光冷冽,和上一秒截然不同。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李东赫玩命摇头,连连否认。

Johnny将一袋子食材塞入东赫怀里:“我们是人,会饿,会心情不好,也会生气,虽然我脾气很好。”

这好像是个冷笑话,李东赫表情僵硬,屋里气氛瞬间陷入尴尬。

“不好笑吗?”Johnny皱眉,疑惑不解。

李东赫忍不住笑出了声,可没笑两下,就想起还放在兜里的战书:“这是在Mark那里发现的。”

近处的Johnny率先接过,念出上面字句:“今夜十点,城西鬼楼,有冤仇者,来此了结。杀死Mark的……凶手。”

话音未落,所有人脸色变了,刚刚的笑容,变得严肃而冰冷。

轻笑一声,郑在玹将最后一对刀叉摆放好:“来的真快啊,凶手着急了。”

“反正来得快,死的快。”小疯子不屑地讥讽道。

一直沉默李泰容补充道:“有备而来。”

“我们该怎么办?今晚要去赴约吗?”李东赫瞪大眼睛,来回看恶棍们,期待着答案。

“赴约,但是要先吃饱肚子。”Johnny手上用力,将李东赫推进厨房。

厨房内是喋喋不休的逼问,恶棍们并不在意,各自找到座位,在等美食的时候聊天聊地,只是他们恰好坐在与小餐馆那次一样的座位上。

不过一会儿,香喷喷的晚饭上桌,香肠炒饭与炸鸡腿,排骨汤配拉面,加上一盘煎鸡蛋,与当初见面时的一桌,一模一样。

恶棍们都没开动,只是迟疑地看着一桌菜,直到Johnny忍不住率先开口:“其实你不用着急的,约战是十点,我们还有很长时间。”

“我都要急死了,你们真的不着急吗?”李东赫惊奇地看着平静的恶棍们。

“因为我们很聪明,知道凶手想让我们着急,虽然这个想法很没脑子。”Ten抚摸了下跳个不停的右眼,语气万般无奈。

理由很充分,可李东赫不接受,明知说不过,却想要争辩:“可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,准备了什么陷阱,如果走错一步就有可能……有可能……”

“有可能死,这个话题吃饭时聊会积食,我可不想打之前找卫生间。”郑在玹接过东赫的话,打趣道。

小疯子托着下巴,歪头笑容僵硬:“你不行就靠边站,不要妨碍我们。”

“他厉害!”李泰容瞥了他一眼,不满地反击。

“据说我是最厉害的,”Johnny摩挲着胡茬稀疏的下巴,正经地说,见大家表情各异,忙指向Ten,推卸责任,“他说的。”

Ten绝望地一头磕在桌面上,十分后悔说出这么愚蠢的话,郑在玹与李泰容击掌,庆祝他们不战而胜。

“你们以前打架都这么随意吗?”原本忧心忡忡的东赫,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。

“不,我习惯扔硬币预测结果,正面幸运,反面霉运,大家要不要试一次?”郑在玹掏出银制硬币,冲大家挑挑眉。

一直认为自己很理性的Johnny,对运气这种东西,很感兴趣,反正他不信:“好啊!”

在所有人的注目下,银币在半空中高速旋转不知道多少圈,然后迅速坠落,被郑在玹按在手背上,连不抬头的Ten都顶着红了一片额头看过来。当杀过无数人的手缓缓诺开始,占领一面的数字,让每个人不自觉地松下一口气。

“幸运!”郑在玹笑眯眯地给大家展示硬币。

Ten狠咬下一大口鸡腿肉,含混不清地说着:“你真是我见过最迷信的变态了。”

“多谢夸奖。”郑在玹十分开心地收下这个不像夸奖的夸奖。

对美食最好的报答,就是在合适的温度吃光他,恶棍们不客气地抢起了炸鸡腿。

李泰容凑到他耳旁,低语:“魔术币?”

“是你的那枚硬币。”郑在玹微微摇头。

“什么时候?”李泰容惊讶地瞪圆双眼。

“你猜。”咫尺之间,李泰容的耳朵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,听完这句话后,更是变得通红,郑在玹只是笑着他看脸红。

五个人,六把椅子,六个盘子,六对刀叉,剩余的那一副,盛满桌上各种好吃的,等着他的主人回来吃干净。

冬天下雪不是奇事,可大风裹着雪花还是像刀子一样,令露在外面的皮肤生痛。

文泰一一手拉开车门,一手挡住上方,怕少爷有心不在焉而撞到头顶。

“泰一哥怎么还是老样子,我都长大了。”董思成顺势坐进车内,摇下车窗抱怨着。

“可我永远比你大,”文泰一只是笑笑,而后收起笑容,眼神中有几分不舍,“思成,保重、”

董思成灿烂一笑:“你该祝我,功成,然后身退。”

很轻松,是董思成现在唯一的感受,不悲壮也不疯癫,只是快要解脱了,感到很轻松而已。

“祝思成,功成身退。”文泰一笑语,隐藏着自己的哽咽。

最后一个鬼脸,董思成喊道:“悠太,快点上车,我们要走了。”

退后几步,文泰一一转身,就看到拿着刀的中本悠太在看他,四目相对下,两人都有各自的无奈。

“拜托了。”文泰一叹道。

中本悠太只是苦笑,微微欠身后,便快步走上车。

目送车越开越远,直到彻底消失在风雪中,文泰一第一次觉得董家三口对他,都是一样的残忍。

金道英风风火火,几乎用无人可挡的气势,推开了上司的大门。装在牛皮纸袋里的档案,被生生摔在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面前。

“这是什么!”金道英大声质问。

中年人戴上眼镜,只看一眼,便明白了年轻人的来意:“你都看过了,还要问我?”

“是我们做坏事,才有了‘怪物’,是我们要人不成就杀人全家,是我们害的,那些被杀死的人都该算到我们头上!”金道英越说越激动,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可以这么大声地讲话。

“逻辑清晰,推断正确。”中年人赞许的目光,让金道英浑身寒冷。

“您还笑得出来?”

“你很聪明,我为你高兴,不能笑一下吗?”

那种看待同类时才会有的认可,令金道英厌恶。

突然愣怔,金道英猛然间明白了什么:“所以您选他们组成自杀小队就是为了刺激董思成,对吧?”

“对,你又说对了。”中年人端坐在椅子上,继续认可各种猜想。

愤怒到无处释放,金道英摘掉了自己的金丝眼镜,咆哮着:“为什么这么做,那些无辜 的人有什么错!”

“他们没错,我们就有错吗!”中年人突然起身,厉声呵斥。

一瞬间被吓到僵硬,金道英狼狈地笑了:“我们和魔鬼有什么区别?”

“我告诉你区别,区别就是董家的正义就是个笑话,只有我们才能保住塞恩。”中年人几乎笃定,丝毫不留余地。

“我不明白,想要救人就是个笑话了?”刚入职时的敬仰之情,已经在此刻消耗殆尽,金道英心中凄凉。

中年男人还在用不可回转的态度,质问他:“他们救的不是人,是‘怪物’,是个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的‘怪物’。”

“‘怪物’杀的人,有我们多吗。”金道英狠狠甩头,希望自己保持清晰思路。

“太可笑了,你根本看不到死亡的价值,一座绝对健康的城市比犯罪的城市更可怕,因为你永远不知道,沉默背后的汹涌。这些年太安逸了,安逸的连尊严和地位都要丢了,董思成正好给了我们机会,这些你都看不到吗。”中年男人步步逼近,压迫感逐渐递增。

顶着莫大的压力,金道英不甘心:“太可笑了,确实太可笑了。”

“可笑的是你们这些只会讲正义的年轻人,电视里说出来骗骗人的道理,你们也能相信。”中年人不矮,和金道英相差无几,此刻他目光逼人,满是嘲笑之意。

“您凭什么这么说,您不是也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同伴吗?”金道英已经力不从心。

“我是个恶人,我从来没否认过,但只要我站在窗前看到整个塞恩市,我就心甘情愿当一个恶人。它今天的安宁绝对不是简单的正义二个字换来的,我不需要告诉你什么,档案室里记载详细。如果你还这么认为,说明你太天真了,对你期望过大,是我错了。”中年男人声音苍老,话语中却有股执拗的力量,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说的一切,是那么灿烂的理想。

慌乱地掏出手机,金道英翻找着联系人:“给自杀小队打电话,他们好歹是人啊……”

手机被一把夺走,然后丢到了他眼前,中年人看着他,面露难色:“他们有区别吗,恐怕没有吧。”

话已至此,金道英缓缓蹲下身,将眼镜放在一旁,拿起完好的手机,不断按亮屏幕,却再也不敢拨通谁的号码。眼眶酸涩的很,从强忍下的几滴泪水,到最终宣泄一般涌出,金道英跪坐在地上,渐渐变为嚎啕大哭,而中年男人没有安慰,没有阻止,只是站在一旁点了支烟,陪着他。

如果有一天有人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,那人也将成为下一个他,只是这个过程,不太美好罢了。

哭声中,中年男人隐约听到,金道英说:“我以为……我们是好人……”
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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