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色性也,嫖赌不忌

Supervillains

【cp:玹容 囧疼 昀悠 马东】

【自杀小队(也叫X特遣队)AU】

【日更】

【长篇】

【都是娱乐,切莫当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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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楼与楼之间,密布着或宽或窄的暗巷,如网般编织整座城市,人群穿行而过,郑在玹是其中一员,李泰容也是。

热气从咖啡杯口不断冒出,又被李泰容吹散,就这样反复着,却没见郑在玹跑过巷口。延伸至更深处的暗巷,没有一盏路灯电路良好,李泰容站在巷子正中央,这个位置保证两头巷口外的灯光照不到他,而他却能看清正对着的汽车玻璃上反射出人来人往的身影。

从离开展馆那一刻,他就知道郑在玹肯定会跟上来,这不是什么玄妙的第六感,仅凭今夜还长,李泰容就断定这个人不想独自度过。

十分钟内,果不其然李泰容被郑在玹找到了。

巷子里的风比别处大,纸杯里的咖啡不一会儿就没了温度,略微僵硬的一只手,从外衣兜换到更贴近身体的裤兜,才能稍微缓解冻僵的十指,李泰容看着远处车窗,不自觉地皱起眉头,车窗玻璃上清晰反射出的一双眼睛,他知道那属于郑在玹,也知道他在看自己,即使这里一片黑暗,可对方不动,他不动,彼此僵持似乎成为了属于他们的游戏。

游戏总要有人先喊停,长期蹲守猎物,伺机出动对猎人来说习以为常,李泰容不怕等待,因为最先失去耐心的人,一定不是他。也如他所料,此刻郑在玹站在巷口,背后路灯只照出他的剪影,李泰容猜他现在可能没在笑。

转身后,李泰容朝巷子更深处走去,每一步远没有身后那紧逼上来的脚步声焦急,手中的咖啡还没喝几口,即使凉了李泰容也不想丢掉或洒出,那可是他最爱的美式,不加糖也不加奶。

一前一后,郑在玹总在马上要触碰到对方时,缓几步拉开距离,却控制不住再次接近,循环往复直到更深更窄的无人地带,始终双手插兜的他,就像手中握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。

停下脚步,李泰容面前是一扇门与几节台阶,外加一盏昏暗的壁灯,漫无目走到无路可走,他将咖啡杯放到最高层台阶不大的光亮包围圈内,以确保接下来发生什么,都不会碰倒他的美式。

“可惜前面没路了,捉迷藏得是我胜出。”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张纸,吐出口中早就没有桃子甜味的口香糖,随意丢进已经溢出的垃圾箱内。

李泰容看着对方一系列动作,等他结束才开口,依旧是那个不咸不淡的声音:“你在玩猫捉老鼠。”

“我不在意你怎么说,反正现在是你被我捉住了,这点你无法反驳。”郑在玹永远是那副微笑的模样,朝他一步两步,缓缓走来。

“我未必打不过你。”掏出怀中枪,拧好消音器,子弹上膛,属于李泰容的这把枪,枪口直对郑在玹心脏。

离枪口两步距离外,郑在玹停住脚步,伸手用掌心堵住那个黑洞,朝他灿烂一笑:“你肯定打不过我。”

一步近身的李泰容,抬起膝盖朝对方腹部顶去,可不到动作做完,郑在玹早已抬手阻拦,让他偷袭不成。李泰容不顾枪口被对方堵住,直接扣下板机,受过近身格斗训练的郑在玹,明白他遏制住对方强项,这场打斗就必然不会是点到为止。枪声响,预判正确的郑在玹扯手侧身,好在消音器让耳膜少受不少苦。

“你也会打偏啊。”连汗毛孔都未受伤的郑在玹,笑着看将一切喜怒藏在黑帽衫里的对方。

话音未落,李泰容不知道从何处又掏出一把枪,没有了消音器的第二声枪响,虽然郑在玹依旧闪身躲过,并迫使他远离了对方的身体,可声波对耳膜的伤害,还是让他龇牙咧嘴的揉起了耳朵。

“不偏。”那毫无波澜的语气,无趣的很,顺着对方目光,郑在玹回头看到的是一只倒在血泊中的灰老鼠。

回过头郑在玹的神情配合着语气,都十分玩味:“所以你不想杀我?”

眉眼被阴影遮挡,李泰容只是上下唇相碰,说出两个字:“不想。”

“哪怕我看出你在帮那个小子,你也不想杀我?”两步走到对方面前,不过咫尺距离,高出不少的郑在玹,微微低头含笑,两颊的酒窝在李泰容的眼里清晰极了。

浮动极小的摇头被对方捕捉到,李泰容似乎毫不在意被说出小秘密:“不想。”

“这就有趣了,那你究竟想与我怎么样?”郑在玹一手抓住对方后颈,让他难以动换,一手从裤兜中摸出跟随他多年的匕首,刀刃就抵在对方喉咙上,他的表情如吐信子的蛇般危险,“或者说,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来酒馆?”

枪口朝地面的李泰容,似乎没兴趣回击他,也不畏惧那把看起来唬人的匕首:“机遇缘巧合。”

沉默间的一呼一吸,热气喷到对方脸上,过近的距离让他们都逃不过彼此细微的表情,直到镶嵌在墙壁上的灯因电压不稳而刺啦作响,郑在玹控制着对方后颈的手,突然挪到胸前,猛地将李泰容推远。

“我们见过,对吧?”收起所有嬉皮笑脸,郑在玹其实有个略显严肃的模样,而此刻的他,不是玩味,不是危险,声音中透出的紧张,让两人都感到意外。

李泰容不置可否,只是转身朝灯光范围内的咖啡走去,趁着它还没凉透,李泰容想多喝两口。

对方不给答案,郑在玹可不会善罢甘休:“我曾经遇到一个人,虽然不知道他的长相,不知道他是谁,可他的枪法我永远忘不了,因为他给了我一枪,我想我会恨他一辈子。”

热美式变成冰美式,可李泰容还是喝了一口,苦味在口腔蔓延,格外提神:“祝你早日找到他,然后报仇。”

刚想喝第二口冰美式,匕首贴着李泰容的黑帽衫飞过,插入他眼前木门,身后传来的声音,就像可乐加了冰块后透出丝丝凉意:“别想骗我,百发百中和枪法好可不是一个概念。”

“真是我,你现在该是个死人。”伸手拔出匕首,明明回身看到的是郑在玹冰凉的样子,他好像也永远都是不紧不慢,走到对方面前,示意他收好。

当年的记忆,只剩一场噩梦,偶尔缠绕他,郑在玹没想过特意去追寻什么,因为那本质一定极为痛苦,毕竟伴随枪林弹雨和鲜血的记忆,谁也不愿追究。

同理于暴风雨后会出彩虹,达到冰点后的反弹,让郑在玹挤出个笑容,收起匕首:“好像有点道理,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,对吧?”

“随你想象。”这气氛让咖啡喝着都没意思,李泰容打算换个地方继续享用,手腕却被身旁人死死拉住。

挣扎两下,对方反而攥的更紧,这令李泰容头疼,正想甩开,却听见耳旁响起了声音:“回头看那座最高的楼。”

一天会有很多次回头,可这一回,李泰容是从没想到过的。那是座只有骨架的高楼,外层裹着脚手架,这本来并不是奇特的画面,可高楼三分之二处站着一个人,将什么扔了下去,因为麻绳的保护不会坠落到底的物体,随着高处的风摆动。

“那是……人吧?”郑在玹眯起眼睛,视力一般的他只能看个大概。

“是。”咖啡杯成弧线被扔进藏在角落的垃圾桶,李泰容抓着郑在玹就跑,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被抛下去的是一个个人,以身为枪手的双眼做担保,绝不会错。

高处的风总比别处更大,刘海微长有些遮挡双眼,带着黑色口罩的中本悠太遮住半张脸,理由不是怕被拍到,只是董思成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模样。他站在还未筑起外墙的边缘地带,往前一步就是百米高空,可他不是要下去的那个人。武士刀上沾着鲜红却难闻的血,将这些污渍蹭在脚边最后一具尸体外衣上,中本悠太稍一用力,就一脚送那具尸体坠落,还好麻绳有尽头,不至于让尸体摔成肉饼。

塞恩市的夜晚,并不灯火通明,中本悠太难得有机会站在高处,上一次俯瞰这座城市,可能是几年前,也可能只在地图里。它美不美,悠太不知道,可能在大部分人眼中塞恩平静而美好,但他知道在董思成的眼中,这里也许和鬼屋没什么两样。

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,中本悠太闭上双眼,猜想那些尸体随风摇摆是种怎样的感觉,他做了罪大恶极的事,不会求死在他刀下的人原谅,因为哪怕多少次,他也会为了思成这么做的。

看起来不远的路,实际中间阻隔着横七竖八的街道,还好提前留下号码,郑在玹能在这时联系上独自闹别扭的Mark,和不见踪影的Ten与Johnny,不顾行人侧目,俩人一路朝着那座高楼狂奔而去。

一头金色卷毛随着他主人的起伏而晃动,留在展馆内的Mark还沉浸在混乱中,不断地自我怀疑,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,直到手机震动到自己掉在地上,埋在双臂中的少年,才露出眼睛看了看闪闪发亮的屏幕。

磨蹭半天,怕不礼貌的Mark,还是接起电话:“喂……”

“快出门,朝着最高的那座楼跑。”电话另一端,跑得气喘吁吁的郑在玹,没空和Mark解释那么多。

Mark为难地胡噜一把满头卷毛,刚刚丢下他一个人,现在又找他,少年此刻真的不想见恶棍们:“我还没想好答案,不想见你们。”

另一头几乎下一秒就爆发出怒吼:“别废话,出事了。”

像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,Mark愣了两秒甩甩金灿灿的脑袋,彻底清醒过来,如大队长所说,这世上有很多事,比怀疑自己重要,这个沉浸在小情绪里的自己,令少年讨厌。

仿佛一秒间恢复活力,Mark拔腿就跑,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,对着话筒大喊:“我来了。”

坐到发麻的双腿,在猛然启动后,有些磕磕绊绊不听使唤,没跑两步,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的Mark并不在意,手撑地面一个起身,继续大步奔跑,他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闹小孩子脾气。

在联系到Johnny后,李泰容和郑在玹终于跑到高楼底下,顾不上喘匀气息,几十层高的楼房,现在似乎除了爬楼梯上去,俩人也没有别的选择。

一楼和所有在建的楼房一样,只有骨架的空间多出无数条退路,每一个通向外界的窗口,都是对方逃走的选择,再傻的人也不会选择正门,如俩人所料,在一楼另一端果然闪过类似人类的身影。

“你去楼上,我去追他。”不等李泰容做更多反映,郑在玹丢下这句,已经大步追去。

仰头从缝隙中向上看,层层叠叠的楼梯,在提醒李泰容这个高度并非难以企及,可想登顶,也绝对不会轻而易举。

一节节台阶,才是此刻李泰容必须征服的,即使台阶没有生命。

高楼反面依旧连接着无数条巷子,在跟着蒙面人进入暗巷时,郑在玹反感极了,无论是之前和李泰容玩猫捉老鼠,还是现在,总是在下一个拐角出现无限种可能的道路设计,令他恨不得一枪蹦了前面的人,如果Mark能答应,这绝对是他的第一选择。

相同于之前郑在玹所走过的暗巷,每一条道有始有终,中间至少有两个机会通向别的暗巷,后面的人永远不知道前方的人会不会在下一个路口转向,这也许是个概率问题,可哪怕数学家,也不会在极速奔跑中计算这些。

前方蒙面人很聪明,不停改变方向,没有任何规律,郑在玹深知追下去绝对不是好的选择,对方体力并不比自己差,能在多次转向后还没进入死胡同,足以证明蒙面人熟知这里地形,没什么占优势的郑在玹只能拼一把武力,看看谁输谁赢。

匕首飞出,从交替奔跑的两腿间穿过,划破蒙面人内侧膝盖,虽然不是致命伤,可猛d的疼痛感,还是让蒙面人一个趔趄,郑在玹趁机几步上前,欲将他擒住,可对方突然拔出手中武士刀,回身一刀下去,就算郑在玹身手再灵敏,他也不得不牺牲自己左臂去抵挡,右手赶紧趁机去拿匕首。

刀刃劈开皮肤,嵌入血肉,却只是点到为止,并没有废掉郑在玹左臂的想法,近距离能看清对方的双眼,似曾相识四个字充斥着郑在玹的大脑,蒙面人也好像走了个神,当他反应过来时,匕首已经近在眼前,下一秒遮挡面容的口罩被挑掉,即使对方反应够快,迅速退后用袖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,郑在玹还是看清了那个轮廓。

并不恋战的蒙面人在失去口罩后,快速退入黑暗,而郑在玹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无数暗巷交汇处。

血液浸透整条左臂,流到指尖后滴滴答答的砸在暗巷潮湿的地面上,郑在玹一动不动站了很久,那个模糊的轮廓,清晰的双眼,说不出口的熟悉感。他不知道,下一条深不见尽头的暗巷中,某个巷口处,失去伪装的中本悠太贴着墙壁平复许久,身体的疲惫心理上的震惊让他格外疲劳,再三确认郑在玹没有跟上后,才一瘸一拐的离开。

冬天寒冷,郑在玹眯起双眼仰天吐出阵阵白烟,迟来的剧痛让他皱紧眉头,武士刀的一刀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收好匕首,郑在玹扶着左臂,看向那座高楼,离开够久了,他要回去看看李泰容有没有救下个喘气的。

当第二次克服膝盖酸痛的要手脚并用前行后,李泰容终于爬到案发现场,这一层寂静到只能听见他的喘息声,拖着两条灌铅般的腿,朝楼边缘一步,两步,三步的走去,脚边一滩接一滩鲜血提醒着他,这里可能就是裁决一条生命的刑场。

大风卷着血腥味,让它钻入李泰容的鼻腔与肺腑,这感觉从未有过的差,即便在射杀无数人后,他早就没理由说自己讨厌这个味道,可几十人如游乐园的飞椅一般,死后还要吊在半空中随风摆动,与一枪爆头相比,他更无法接受前一种。

如果这座城市有人抬头,他将看到那座施工中的地标性建筑,在接近顶层的地方,挂着一圈人,他们是工人,不过是死去的工人,每个都死于喉咙割裂,再在腰间绑上麻绳被抛下,就这样上不去天堂,也下了地狱,卡在人世间,求不得生死,盼不来轮回,直到体内最后一滴血从伤口滴下,经过几百米后砸在土地上,他们只剩下徘徊的灵魂。

李泰容紧闭双眼,铁锈味的风包围着他,都是一身血腥味,仔细想想,他们也没什么不同。
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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