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色性也,嫖赌不忌

Supervillains

【cp:玹容 囧疼 昀悠 马东】

【自杀小队(也叫X特遣队)AU】

【日更】

【都是娱乐,切莫当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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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“为什么只喝酒?”

泛着白沫的黄色啤酒逐渐填满透明玻璃杯,盯着啤酒的郑在玹只是笑了笑,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想,懒得费脑子,也很怕得出答案。

手指勾住玻璃杯,李泰容盯着郑在玹,一言不发。

掰开他的手指,郑在玹享受地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,抹掉粘在嘴唇上的白沫,露出一个极其迷人的笑容:“故事特别长,你要想听,今晚可就走不了了。”

微微摇头,李泰容淡淡地说:“不走。”

郑在玹下意识握紧拳头,不长的指甲扎在掌心,有点疼,却丝毫不能阻止他的动作,骨骼相错时咔咔的声音,配上那张含笑的脸,真有些不寒而栗的效果。

“想听有趣的小故事,还是声泪俱下的……控诉?”挑挑眉,郑在玹歪头看着他。

似乎这是个极其困难的选择,李泰容困扰地思考良久才吐出两个字:“故事。”

轻笑一声,郑在玹玩味地看着他:“小J是主人公的名字,他在学校专业第一,学习第一,连样貌都是第一,兄弟们说冲他这张脸就是第一波死的特工,这个玩笑从他们认识那天就没停止过。”

“兄弟?”李泰容面色如常,附和一句。

“哦忘了说,他有九个兄弟,都是大学同寝或隔壁的室友,不过小J是十个人里最厉害的,每次这么说兄弟们都会按着他一顿打,有时候打得真有点疼,”玻璃杯底摩擦桌面,郑在玹笑得事不关己,“后来小J和兄弟们毕业了,他们成为了特工,不出意料的小J还是那个最优秀的。”

“确实。”打量片刻,诚恳回答,这个小J和李泰容想象中的相差无几。

“小J真的很厉害,不骗你,”郑在玹撇撇嘴,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,“不过一切都是过去了。”

鲜花、掌声、勋章、赞扬、毫无瑕疵的前途,郑在玹以为自己早就和它们不熟了,难得记起来,总是恨自己记忆力太好,没几瓶烈酒就是忘不掉。

“然后呢?”打断对方因沉浸而开始的发呆,李泰容轻敲两声桌面。

食指指腹擦干玻璃杯口上沾着的啤酒,郑在玹继续说着:“然后,他们这个小队盼到了假期,你也能猜到这种工作,假期很难得,大学时他们就说好以后挣了钱就一起出去疯一次,别管去哪儿,只要兄弟都在就好。”

李泰容微微皱眉,握着杯子的手,越发用力,没来由的心慌让他艰难维持着平静。

合上双眼,脑子并未被酒精搅浑,郑在玹很清晰记得那一切:“可老大说想放假就得帮个忙,所以小J答应了,他们扮成劫匪,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家三口,一切都跟做梦一样顺利,小J放松了,所有人都放松了。”

指针交替,嘀嗒走着,那挂在墙上残留半条命的钟表,不甘地旋转着。

“过了多久小J不记得了,反正他们只是在等boss之间谈好条件,本来就没要杀人质,只是威胁威胁,可是……”语调逐渐激烈,郑在玹猛地睁开爬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李泰容,四目相对间,几乎燃起熊熊烈火,“枪响了,一切都错了,小J倒下,警笛声、枪声、哀嚎声、乱成一团,小J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晕死过去了,你猜后来怎么样?”

灼灼目光下,李泰容却依旧平静,沉默须臾,他也只是淡淡地说:“他,活着。”

忍不住喝干啤酒,冰凉刺激得郑在玹眼眶酸涩,每每说到这里,扎根心底的恐惧,总还是会让他像个懦夫一样,哪怕小J是他,又不是他。

“对……只有他活着,人质、兄弟、梦想,全都死了,可只有他活着,也许没有那一枪,他也变成一具尸体了。你说小J该不该感谢给了他这一枪的人。”郑在玹眼神黯淡许多,垂下手臂,任玻璃杯滚落在地面上,上一秒的神采下一秒就消失了。

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,李泰容极为认真的思考利弊,然后坚定地点点头:“应该,活着很好。”

郑在玹红了眼睛,咬住下嘴唇,摇了摇头:“不该……小J不该的,那一枪之后,小J再也不是那个小J,他打碎了小J的一切。”

掌心感受得到,杯中咖啡已经凉了,李泰容看着那个不笑的,几近崩溃的郑在玹,默默低下头,将手里的咖啡推到他的面前:“故事很烂。”

轻哼一声,手掌撑在杯口,将咖啡推回李泰容面前,两颊再次出现的酒窝,却让郑在玹的笑显得十分凄凉:“咖啡……呵,小J以前和你一样,最爱喝美式,不甜不腻才是清醒的味道,可是后来他再也不敢清醒了。”

是小J,不是小J,是郑在玹,又不是郑在玹,李泰容眼前的人,陌生却真实,即便他更想相信,郑在玹只是说的太过投入,而不是他本人曾经如此。

李泰容伸出双手,覆盖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背上,拍了拍,轻声说:“不要怕。”

三个字回荡在郑在玹大脑中,他努力告诉自己已经不是小J了,可偶尔喝多时,还会沉浸故事中,那时候朋友都在,一切都很美好,绝不是今天这副讨人厌的模样。

猛地收手,郑在玹抬起头,回到平常那个拥有迷人笑容的模样,语气轻佻:“怕?小J怎么会怕?你太瞧不起他了。”

“谁都会怕。”李泰容耸耸肩,慢悠悠地说着。

抹了一把脸,郑在玹双手撑在吧台上,朝他眨眨眼:“我说了这么多,你怎么就不肯开口呢?难道非要我用点特殊手段?”

“说什么?”李泰容明知故问。

换了个姿势,单手托腮的郑在玹,让两人间离得极近:“说你爱不爱我,或者说那个开枪的人是不是你,二选一?”

“是我。”李泰容答道。

片刻愣怔后,郑在玹扶着腰大笑起来: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早猜到是你了。”

看他笑得前仰后合,李泰容微微勾起嘴角:“你还活着。”

笑声戛然而止,郑在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的嘴唇,暧昧地笑了:“我当然活着,小J可不是我。”

李泰容朝对方挑了下眉,却并没说什么,只是陷入沉默。

伸手捏住他消瘦的下巴,郑在玹眯起双眼:“说说吧,故事后半段是什么?”

“不知道。”不挣扎的李泰容,对他的威胁习以为常。

食指与拇指越发用力,捏得对方生疼,郑在玹话里话外透着危险的气息:“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,是你开始的一切,怎么不看完?”

“开完枪,我就走了。”疼只会微微皱眉,极近的距离,让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。

松开手指,李泰容的白皮被留下两道红印,郑在玹回身乱拿几瓶酒,不顾味道地兑在一起,灌满玻璃杯,几色液体混杂在一起,连表面泡沫都变成复杂的颜色。

“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是个特工,一名优秀的、杰出的、执行完任务会胸口佩戴勋章的特工,直到入土为止,为我这个天真的想法,咱们干一杯!”举起酒杯,郑在玹克制不住地兴奋,极度希望得到回应。

举起咖啡,李泰容率先碰了一下对方的酒杯,玻璃碰撞声清脆:“干杯。”

彼此仰头喝干杯子里的液体,哪怕来不及入嘴的,顺着脖子,弄脏了衣领。

直到喝完,郑在玹将杯底大力砸在吧台上,用极致温柔的语调说:“我恨你。”

抽出纸巾抹抹嘴角,李泰容平生第一次咧开嘴笑,他只回了一个字:“嗯。”

分针与时针指向五点,炙热的阳光已被夕阳代替。

Mark双手插着兜,走两步踢一脚旁边的石子儿,再追上去,将它踢的更远,就这样乐此不疲。他不敢想自己居然与李东赫闲聊了一天,毕竟今天之前,少年讨厌这个黑小子,他是那么有趣的一个人,而自己却无趣的很。

沉浸在与石子儿的你追我逐中,Mark忘记抬头看看即将出发的双层大巴,直至嘀嘀不停的喇叭声叫醒他,才慌乱的赶在关门前一秒跳上车。刚刚到下班时间,让车上的乘客还没达到顶峰,除了颤颤巍巍的老人,只有零星几个年轻人,少年爬上二楼最前排,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身上,哪怕是夕阳,隔着衣服也能觉得暖和。

大巴停停走走,睡足了的Mark又困了,双眼不受控的粘合在一起,渐渐陷入甜美的梦境。

今天的塞恩市,市民如常吃完早饭,拿上自己的公文包,踏上巴士或地铁,排队要女士优先,给老弱病残让座,和一早见面的同事问好,与邻桌聊聊昨晚输球要怪几号卫失误,然后认真工作,不开小差,准时拿起包下班回家,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对,却又没一点是对的。

睡着够久的Mark在急刹车中醒来,还好身边的中年男人抓住自己,才不至于把脸磕在玻璃上。点头道谢后,少年把下巴放在背包上,余光瞄着身旁中年男人手里的晚报,几页翻过,最近的血案只字未提。他望着挡风玻璃外井井有条的城市,生活依旧是生活,可世界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世界。

红色的夕阳,照的天台上二人分外狼狈,Johnny躺在地上,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,白皙的十指掐住他的脖子,粗重的呼吸让他胸膛起伏,而坐在他身上的Ten也随之起伏,他并没有用力至Johnny于死地,因为身下的猎物已经不挣扎了。

“都快被我打死了,你怎么还是不生气呢?”同样满脸是血的Ten,歪着脑袋,不服气地撅噘嘴。

“想掐死我,你就动手吧。”舒展四肢,Johnny想露出个笑容,却觉得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
小疯子很不满意他的回答,无趣透了:“你认为杀了一个不还手的人我会很开心?”

“恐怕只能让你不开心了。”Johnny叹气,仰视着小疯子扭曲的脸。

Ten松开掐着对方脖子的手,黏糊糊的血液触感槽糕,小疯子尽力分开五指,希望能尽快找到纸巾结束这一切。

“傻大个,你怎么这么傻呢,”小疯子遗憾的说,俯下身,让脸在对方眼里无限放大,“杀死任何我想杀死的人,都令我很开心,与他无关,全在我自己啊。”

挑起眉毛,Johnny挑衅地说:“那你犹豫什么?”

小疯子盯着他看了几秒,突然咧开嘴,双手拍在男人脸颊上,来回摩擦,试图蹭掉那些血:“你死不死呢,我真的不在意,我就想看看这张脸皮能不能撕下来。”

原本就满脸是血的Johnny,更是被小疯子抹得没有一块皮肤是干净的,比起杀了他,这种挑衅更令他不悦。

“摸够了吗,你该不会爱上这张脸了吧?”挥开小疯子的手,Johnny语气冷了几分。

“傻大个,见你第一面我就说过‘装得这么高尚,里边是空的吧’,就不能死前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?”细长的手指卡住男人的下巴,Ten迫使他看着自己。

Johnny只是看着他,咬牙说:“你说过吗?我怎么不记得,也可能是我从来记不住自私鬼的话。”

小疯子咧嘴假笑:“自私鬼?无私就比自私更高尚吗?”

一直不反抗,成功麻痹小疯子,当Johnny突然双臂发力,将坐在他身上的小疯子推翻在地时,Ten脸上的表情也极为精彩。

“呵,高尚这个词太严肃了,不如说活得更心安理得。”Johnny用手背蹭蹭脸上的血渍,瞥了一眼地上小疯子。

上一秒还表情凶狠,下一秒小疯子捂着肚子,笑翻在地,断断续续地说:“无私的Johnny先生,你还记得你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吗?”

起身掸掸黑色大衣沾上的灰尘,Johnny仰着下巴,十分骄傲:“当然,穿着白大褂的,严谨的科学家。”

“假话。”Ten不屑的轻哼一声,盘腿看他怎么应对。

“我自己的都相信的话,还能是假话?”Johnny如实答道,Ten人疯,说出的话疯,可令人惋惜的脑子也疯了。

眼珠一转,Ten耸耸肩,难得真诚说道:“人都很擅长欺骗自己。”

“那你说我该是什么样子?”Johnny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想知道小疯子还能怎么疯癫。

有样学样地模仿起Johnny,Ten起身掸干净一身的灰尘,假装一本正经:“那个无坚不摧的怪物,才是Johnny先生啊。”

沉默须臾,Johnny勾起嘴角:“这句才是假话。”

否定自己未知的,也是个坏毛病,小疯子笑着打量着男人,心里想可话没说出来。

“可惜……就算你变身了也打不过我。”Ten遗憾极了,他可难得看上个对手。

背对夕阳,影子被拉得无比修长,Johnny淡淡地说:“你刚说完我无坚不摧。”

“你根本不认识自己,又怎么无坚不摧啊,傻大个。”抬手遮着依旧刺眼的夕阳余晖,面对Johnny,Ten露出格外灿烂的假笑。

Johnny叹了口气,他很想承认哪怕对方是假笑,小疯子也足够漂亮,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和如此自私的人相交,可他高估了自己,眼前这个疯子,他真的不讨厌。

“你太清楚自己,也未必无坚不摧吧。”Johnny说道,你来我往之间的攻击,似乎才是得当的交流方式。

Ten说:“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
Johnny说:“我知道自己守护什么。”

四目相对,聪明如彼,谁是什么人,谁想做什么,他们在意是为击溃对方,不在意是因根本不惧怕什么,没有比他们更危险的存在。

“看来我们是完全相反的人咯,这样的谈话会让两个人都不开心的。”Ten十分遗憾地拍拍他的肩膀,即便这个男人高出他不少。

“也许我们真该趁着夕阳看看这座城市,而不是说服彼此。”Johnny扳过他的肩膀,让他面对城市风景,对于一个怪物来说,小疯子的身体太弱不禁风了。

眺望远方,身后夕阳被高楼阻挡得只剩些许光亮,而这座城市,每一条街道,每一户人家,接二连三点起灯火,在黑夜真正降临前找到替代太阳的光源,便可以不害怕黑夜,在小疯子眼里这是件好笑的事,在Johnny眼里这是不错的风景。

“有道理,不过我认为现在看也不迟。”Ten轻笑一声,没有表达他的看法。

因为,大部分人习惯了,Johnny也是其中一位。

漆黑屋子内,唯有落地窗外的月光,让屋子里还有些光亮,董思成抱着悠太送他的小鸡玩偶,他不喜欢,甚至可以说厌恶这个像自己的娃娃,可悠太喜欢,他还是将小鸡玩偶找了出来抱在怀里,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,等着中本悠太回来。

门被打开,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悠太,走到董思成床前蹲下,轻轻抚摸着他的头,语气也是极尽温柔:“思成洗过澡了吗?怎么还不睡觉?难道是在等我吗?”

“你陪我睡。”董思成勾住他的手指,眨眨眼说道。

中本悠太不意外这份依赖,笑道:“那也要等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
“好。”乖巧地点头,董思成说道。

浴室传来水声,董思成则将小鸡玩偶死死抱在怀里,越抱越紧,如果那是个有生命的,早就窒息而亡了。

有时候,董思成也很想这样抱住悠太,或者他来抱住自己。

很多人都想做个了断,因为时间到了。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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