储备粮
【jaeyong】
【吸血鬼养孩子梗】
（下）
如果日子可以一天天这样过去，吸血鬼反而庆幸，就在他想要诱拐一个水灵的小姑娘当口粮时，从哄骗的言语中，他知道了一些不大令他开心的事情。
“所以国王把自己的孩子送上后山了？”吸血鬼皱皱眉，看着小姑娘兴奋的神情。
“对啊，要不是国王，这个国家就完了，他是不折不扣的英雄。”小姑娘仰慕的神情，遮也遮不住。
李泰容对人类定义英雄的方式，感到莫名其妙：“这样也算英雄？”
在吸血鬼李泰容的心中，强大才是英雄，不需要任何妥协，就能保护自己的领土与食物，才是真正的强者。
“当然，不然这个国家就完了，所有人都十分敬仰国王。”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闪亮亮的。
冷哼一声，李泰容决定不吃这个黑白不分的蠢人类，她的血液肯定是臭的，毕竟后山的棕熊都不会轻易丢弃自己的熊宝宝。
独自活了几百年，每天只担心下一顿吃个什么的吸血鬼，难得有点心事，仰头倒在自己城堡的屋顶，想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这么麻烦。
听见脚步声的时候，李泰容闭着双眼，勾起了嘴角，凉风吹着他的披风，肚子一沉，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来了。
“爸爸，这里冷，你会生病的。”小在玹跨坐在李泰容腰上，上半身趴在他前胸，小家伙长得飞快，6岁的他可有点沉了。
“快起来，你沉死了，小时候就不该喂你吃那么多。”李泰容推推小家伙的头，小在玹只是把手收的更紧些。
“我不沉，是爸爸太弱了。”用小肉脸蹭蹭李泰容的胸口，小家伙说话的奶味越来越少了。
李泰容不开心：“哼，喂饱了你就说我弱，你饿的时候怎么不说。”
“反正爸爸不会饿着我。”小在玹抬起头，下巴抵在吸血鬼胸口。
“这么确定？那下顿饭没有你的了。”面对亮晶晶的大眼睛，李泰容默念十遍，气势不能输。
“那我就吃爸爸的。”弯弯的眼睛配上两颊的酒窝，小在玹知道爸爸最喜欢他这样了。
抬手捏住小家伙的脸蛋晃悠，李泰容凶巴巴：“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，你怎么从小就这么不乖。”
小在玹刚想说什么，一阵冷风吹来，害得他止不住打了个喷嚏，吸血鬼赶紧用披风将小家伙裹在怀里。
“穿这么少你也敢跑出来，真是不要命了，我怎么会有这么不乖巧的儿子。”抱怨归抱怨，吸血鬼李泰容还是将小家伙抱起，朝屋里走去。
“爸爸，我要洗澡，洗热水澡，爸爸和我一起洗吧。”小在玹抱着吸血鬼的脸，说一句就啵儿的亲一下。
在小家伙的认知里，他只见过李泰容，这个“人”是全世界里对他最好的“人”。
冒着热气的水灌满澡盆，吸血鬼将光溜溜的小在玹放进热水里，自己刚要脱掉披风，就被小家伙泼了一身水。
不过六年的时间，这件披风被小家伙祸害的速度，完全赶不上他保养的速度，当年威风凛凛的披风，现在已经皱皱巴巴。
“你又欺负我的披风！”迅速脱光自己的李泰容扑到浴缸里，糊了小家伙一脸洗澡水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抹干净脸，小在玹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打你啊。”吸血鬼说着扬起了手，吓唬着小家伙。
“爸爸舍不得打我的。”小在玹独自玩着水，温温热热的水流过指缝。
同在热水中，小在玹的皮肤被热气弄得泛粉，而吸血鬼李泰容却不是，他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冰凉雪白的，并不会因为在浴缸里，或者雪地里而有所改变，反正对他来说春夏秋冬都一样。
手里捧起一点水，李泰容挥手甩了小家伙一脸，小在玹正咯咯笑，却听到吸血鬼难得严肃的声音：“在玹啊，以后不要叫我爸爸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叫爸爸？”小在玹皱皱眉头，6岁的他看过很多书，可是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。
“我不是你爸爸。”李泰容决绝道。
小在玹想了很久，这个世界上，除了他们两个，原来还有别的人类啊，可怎么感觉不开心。
“你不是我爸爸，那谁是？”扬起小脸，小在玹的眼睛看着湿漉漉的。
说还是不说，两个选择在李泰容的脑子里搅成一团，身为一只单身吸血鬼，他不想被小家伙叫爸爸，平白多个儿子，让他错过多少女吸血鬼。可一想小在玹十有八九是被国王遗弃的婴儿，就觉得告诉小家伙这些，太伤害他的身心了。
小在玹眼巴巴的等着，李泰容则愁眉苦脸的想着。
思想争斗半天，吸血鬼还是觉得告诉小在玹，不过要有所保留的告诉他。
“据说你爸爸是个厉害的，值得人仰慕的男人。”李泰容按照小姑娘所说的，告诉眼前这个小家伙。
“爸爸你什么意思，我听不懂。”小在玹为难地撇撇嘴，字都懂，就是不懂拼在一起是什么意思。
难得文艺一把，最后还得被逼着直白，李泰容不耐烦的说：“就是你的真爸爸特厉害，听懂了吗？”
“听懂了。”点点头，小家伙认真看着他眨眨眼，又低下了头。
捏着小在玹的双下巴，迫使他抬头看自己，李泰容问道：“有个厉害的爸爸不开心？还是你压根没听懂？”
小家伙眨眨眼，直勾勾的盯着吸血鬼：“没有比爸爸更厉害的人。”
愣怔片刻，吸血鬼李泰容觉得自己受到了认可，很骄傲的挺了挺胸：“我可比人厉害多了。”
“所以你才是我爸爸。”扑上去勾住李泰容的脖子，小在玹开心地说道。
一股比水温高多了的暖流，冲进吸血鬼李泰容几百年都冰凉的心里，李泰容将小在玹死死抱在怀中，他已经不是小小的一团，可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，谁也不许抢走。
李泰容在脑子里第五次怀疑，这真的是自己的口粮吗？
答案显而易见，不是，这是他养的大胖儿子。
之后的几年里，吸血鬼李泰容意识到，小家伙真的长大了，个头窜到与自己平视，肉乎乎的手感也没有了，常年在城堡里雪白的皮肤快要和他一样了。
吸血鬼想，总不能一直把他关在城堡里，即便他的城堡确实很大。所以权衡之下，李泰容开始经常不穿自己的披风，和郑在玹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，去山脚下的村庄玩，一路走一路偷偷告诉他，当年为了给他吃牛奶，自己偷了多少户人家。
除了村庄，吸血鬼还会带郑在玹满后山转，一会儿去逗弄一下棕熊，一会儿去河里抓鱼，每天自己玩的比小家伙还开心，郑在玹看在眼里，只觉得这个爸爸才该是小孩子。
“小在玹，晚上咱们吃牛排好不好，肉看着新鲜极了。”当李泰容拎着两块肉走出来，朝着郑在玹笑。
和人类生活在一起15年，吸血鬼李泰容说不上没改变，也不是完全改变，至少他从有了小家伙之后，就没再喝过人血，还好他也不馋。每天围着厨房，研究各种美食令他愉悦，做出高级料理后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高贵感，这件事令他无限开心。
“爸爸，我已经和你一样高了，能不能别叫我小在玹。”郑在玹走到李泰容面前，用手比了比俩人身高。
“一样高又怎样，你比我小好几百岁呢。”李泰容不满地撇撇嘴。
伸手揽住吸血鬼的腰，郑在玹笑眯眯的对付李泰容：“叫在玹，不要加小字。”
“臭小子，你怎么这么多事，我是你爸爸，爱怎么叫就怎么叫。”李泰容说着就弹了郑在玹脑门儿。
不过郑在玹可不是小在玹了，额头微红，他却管都不管，一把将吸血鬼李泰容捞起来，扛在肩上。
“爸爸你太轻了，我一使劲儿就把你扛起来了。”特意掂了掂重量，郑在玹愁眉苦脸。
尖叫之后，伴随着李泰容的怒骂，要知道他刚刚吓得差点把生牛肉扔出去：“臭小子放我下来，不要以为养了你这么多年，我就不敢吃你！”
“爸爸舍不得吃我，我可不是一般的口粮。”郑在玹扛着吸血鬼原地转圈，他就喜欢吓唬爸爸。
“啊……是口粮我就敢吃！”李泰容从不认为自己是胆小的吸血鬼，可这一刻他真实地叫出了声。
“爸爸就承认吧，你舍不得我，”郑在玹突然急刹车，又开始反方向转，“不承认，我是不会停的。”
“好……好在玹，我舍不得你，快放我下来。”李泰容被转得头晕目眩，结结巴巴。
得到满意的答案，郑在玹把吸血鬼放在餐桌上，看着对方比平常更白的脸，又满意又心疼。
“爸爸，我们快吃饭吧，晚上给我讲睡前故事，我要听新的。”郑在玹啵儿的亲了两下吸血鬼的脸颊，被对方糊了一脸的牛排推远。
郑在玹也不恼，他就喜欢这样的爸爸。
晚上两人吃好喝足洗完澡，扑倒在大床上的郑在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。
“爸爸快来。”已经奶味全无的声音，在朝着一个成年男人的方向发展。
“你都这么大了，怎么还要我陪你睡。”李泰容不情不愿的爬上床。
“因为我喜欢爸爸啊，没有爸爸在身边，根本睡不好。”四肢灵活的郑在玹，翻身就抱住了吸血鬼的胳膊，牢牢不撒手。
忍不住揉揉他乌黑的头发，李泰容有点恍惚，当初躺在他怀里的小圆球，已经这么大了。
“爸爸，我要听故事。”扎根在心底的依赖，让郑在玹窝进李泰容的脖子里，嗅着他身上的薄荷香。
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，李泰容实在没什么存货：“从前有一座山，山里有一座城堡，城堡里住着……”
“不要听这个，爸爸都讲过三百多回了。”用头顶了一下李泰容，郑在玹表示很不满意。
“让我想想……”李泰容陷入思考，郑在玹也不急不忙的蹭着他的脖颈，“啊，我给你讲个巫师的故事。”
郑在玹点点头，这个感觉很新鲜。
“我以前认识一个巫师，年纪挺大的，为人十分不正经，每天四处去吓唬老弱妇孺。”李泰容自己说着都觉得有意思，那老头的样子历历在目。
“怎么吓唬啊？”郑在玹疑惑问道。
“这还不简单，就是装作一本正经的假装诅咒别人，我记得他上次跟我说当日与月同时照耀这片大陆，星辰围绕着它们，我就能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，”李泰容说的一本正经，郑在玹听得十分入神，“可这明显就是胡说，我除了捡到个大胖儿子，连只母蝙蝠都没见过。”
说完，李泰容不甘心的掐掐郑在玹的脸颊，被对方拍开。
“然后呢？然后怎么样了？”眨着眼睛，郑在玹追问着。
“后来据说他去过好多地方，人们居然信他的鬼话，现在他在哪儿我不知道，估计早饿死了吧。”李泰容揉着对方面团一样的脸颊，越揉越起劲儿。
郑在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，然后突然捧起吸血鬼的脸，亲了一口。
“爸爸我们睡觉吧。”话音未落，郑在玹已经吹灭蜡烛，缩进被自己里，抱住吸血鬼的腰，调整好姿势睡觉。
又过了半天，一片漆黑中，李泰容听到郑在玹嘟嘟囔囔地说：“爸爸我知道你是吸血鬼，可我最喜欢你了。”
李泰容微微叹了口气，这份口粮，他是吃不下去了。
后来有一次，李泰容闲得无聊，就化成蝙蝠飞去了山脚下国王的城堡，这一去他才知道，当年王后因失去了孩子，悲伤到一病不起，国王虽然备受敬仰，可抑郁成结在心口，让他正直壮年，已是白发苍苍。
吸血鬼李泰容没有同情他们，这是人类的选择，总要有承担一些后果。
但他还是时常打听国王与王后的消息，毕竟那是郑在玹的真爸妈。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，郑在玹已经比吸血鬼高出半头，李泰容偶尔会提一提国王，但是对方都无动于衷，就像那完全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现在的郑在玹成熟许多，虽然他依旧张口闭口叫着自己爸爸，可李泰容知道他不一样了，他马上要度过18岁生日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。
当日子过到只差一天就是郑在玹的生日时，李泰容长达18年来最担心的的两件事，终于发生了。
第一件是国王与王后一同去世，这对于李泰容来说不算意外，但是配上第二件事情就远没有这么简单了。
第二件是郑在玹的身份被发现了，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个该死去的孩子，没有死，那就意味着当年没有了结的一切，要在这陷入动荡的时刻，做一个了结。
烛火照亮城堡的每一处角落，今晚李泰容做了郑在玹从小就爱吃的牛排，本该安安静静，属于他们的夜晚，被窗外连成片的火把与喧闹打破。
“杀死他，杀死他。”
“杀死他，杀死他。”
……
有不知多少人，多少邻国士兵，在举着火把高喊“杀死他”，那个他只不过是个马上要18岁的孩子。如果不是对后山怪物的忌惮，恐怕他们早就冲进城堡，大开杀戒。
牛排被分切成小块，吸血鬼再一次与郑在玹交换了餐盘，18年养成的习惯，即使郑在玹马上要成年了，他也改不掉。
郑在玹将牛排送入嘴里，只是眯起眼睛露出酒窝，朝他爸爸笑，可李泰容看得懂，他不是真的开心。
“在玹，吃完饭就去床上睡觉，爸爸今天不能给你讲故事了。”李泰容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兔子血，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，让他烦心极了。
“爸爸，我都知道的。”声音极小，郑在玹低着头，用叉子扒拉着盘子中的肉。
李泰容眨眨眼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镇静：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郑在玹抬起头，那双眼睛里混合着无奈与不甘心。
“我知道他们要杀我，也知道我就是被诅咒的孩子。”郑在玹咬着后槽牙，强忍自己的情绪。
“不要理那些傻子，一个蠢巫师的话他们都信，傻不傻啊。”李泰容挥挥手，这些胡言乱语谁信谁是傻子。
“我不知道巫师的话准不准，可我知道，我不死，他们就会伤害爸爸。”肉一块块塞进嘴里，郑在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。
身为吸血鬼的李泰容，一向骄傲，吸血鬼也确实是实力超群，绝非等闲的物种：“你爸爸我厉害着呢，几百年不是白活的，怎么可能被几个人类伤害。”
郑在玹吃完最后一块肉，放下刀叉，起身走到李泰容身边蹲下，眼神含情：“爸爸，我不能看你受伤，哪怕只是割破手指，都不可以。”
“傻儿子，你放心，等着爸爸回来给你讲故事。”揉揉对方软软的黑发，手滑到郑在玹的脸颊，李泰容用拇指肚摩挲着他的酒窝。
“爸爸，我爱你。”郑在玹极尽所能，希望对面人能看到他眼里的真情。
李泰容突然咧咧嘴，语调轻快：“我也爱你。”
“我爱你，真心实意的爱着你。”不断重复，郑在玹仍不知道满心情感要如何表达。
吸血鬼突然凑近，张开嘴，露出獠牙，停顿片刻，用双唇贴近郑在玹的嘴唇。
这才算是初吻，李泰容亲满意了，就松开了脸色童话的小家伙：“我知道。”
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知道，从对小家伙手下留情的那一刻开始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，吃掉这个储备粮了。
冰凉的心被小家伙捂热了，爱也有了土壤生根发芽，可吸血鬼爱上自己的储备粮，就注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这是李泰容在脑子里最后一次怀疑，这真的是自己的口粮吗？
不是，这是他几百年来，唯一爱的人。
“儿子，等我回来。”吸血鬼李泰容说。
“爸爸，我永远等你。”郑在玹答。
黑色披风如初见那般神秘莫测，吸血鬼李泰容踏风而去，郑在玹则洗好澡，躺在那张和李泰容睡了18年的床上，他要乖乖地等爸爸回来。
“杀死他”的喊声，被尖叫替代，黑袍所到之处，活人变为干尸，无数的火把与弓箭朝着黑袍飞去，可吸血鬼的强大，势如破竹，将一切弱小变为食粮。
外面喧嚣远没停止，屋内的郑在玹安安静静地闭上双眼，脑子里一遍遍感受着吸血鬼的吻。
杀至明月换色，千军万马陷入地狱，万物不敢再有质疑，这一切才算了结。
“爸爸！”心疏漏一拍，郑在玹猛地睁开眼，翻身下床，赤裸着双脚，狂奔至大门外。
郑在玹站在原地，漫山遍野的死尸他不在意，唯独脚前奄奄一息的小蝙蝠，让他泪流不止。颤抖着捧起小蝙蝠，它身上伤痕累累，连鼻头都是血，郑在玹用嘴唇亲亲小蝙蝠，泪与笑同时出现在脸上。
“爸爸，跟我回家吧。”
后来，十八岁的王位继承人，在人民的惊讶与敬仰中浴火重生而来。
这一夜相邻诸国皆受重创，国内所有欲杀王子的人，都死于那个夜晚，看不到原型的黑袍下。
头戴王冠那一刻，新国王号令人民，讨伐所有听信谗言的盟友。大军浩浩荡荡从东城门出发，所到之处总有一群遮天蔽日的蝙蝠伴随左右，攻不不克战无不胜，各个小国尽收囊中，年轻的国王建立了最庞大的国家，开启属于他的王朝。
再后来，这片土地恢复安宁，一日更比一日美好，只是所有人民都知道，国王不立王后，也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他身边，因为那个位置，属于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。
“爸爸，你的虎牙硌到我了。”
“那是獠牙。”
“我说是虎牙就是虎牙，爸爸不许还嘴。”
吸血鬼李泰容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郑在玹，这个小家伙可终于长大了。
偷听城堡内小秘密的巫师，一瞬间就出现在后山，坐到了当年放婴儿的石台上，仰头将红葡萄酒灌入口中，嘴里念叨着：“万物的命运天注定……天注定……”
今夜，日月同辉，星辰围绕，极为美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