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色性也,嫖赌不忌

Supervillains

【cp:玹容 囧疼 昀悠 马东】

【自杀小队(也叫X特遣队)AU】

【周更】

【长篇】

【都是娱乐,切莫当真】

【昀悠上线】


第四章

夕阳,是红色的,晚霞,是红色的,鲜血,也是红色的。

四面落地窗的屋子内,却是黑暗的,夕阳西下的美被加厚窗帘阻挡,堆成山的玩偶像有生命一般,微微晃动,全因里面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。

门响三声,把手转动,走廊灯光将男人与手里小鸡玩偶的影子,投到小黑屋内。男人愣怔片刻,直奔屋内玩具堆而去,即使在黑暗里,他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男孩。脚下食物汤汁凝固在毛地毯上形成硬块,男人一个个将玩偶扒拉开,才看到那个独自害怕的男孩。

等不到他伸手,男孩就张开双臂扑了上来,死死搂住他的脖子,可身上依旧止不住地抖:“悠太……我怕……”

男人环住对方的腰,一只手抚摸男孩的头,一下又一下想要抚平他所有的不安,嘴唇贴在他耳边细语:“思成,我在,我在……”

颤抖渐渐消失,董思成毛茸茸的的黑发蹭着男人颈窝:“悠太,我要玩具。”

捡起慌乱中扔在一旁的小鸡玩偶,中本悠太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男孩拉开,近距离之间,悠太拿小鸡玩偶挡在自己面前,假装玩偶也有生命:“思成哥哥,你看我像不像你。”

话音刚落,小鸡玩偶被打飞出去,悠太错愕,即使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双眼,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,他知道男孩生气了。

“为什么要找一个像我的玩偶?是不要我了吗?”董思成的声音在发抖,身体也在发抖,无法形容被抛弃会唤起他怎样的愤怒。

“我以为你会喜欢他。”中本悠太想去拉对方的手,却被躲开,这样的董思成总因为孩子才在意的理由生气,他不是第一次见,可每一次他都不知所措。

董思成抱紧自己极力克制,抖动的幅度让他自己都害怕:“我不喜欢它,我不喜欢它,我不喜欢它……”

男孩边说边拼命向后退,他要回到那个安全的地方,悠太抓住他的脚踝想要阻止,却被对方一脚踹开,董思成不停的朝玩具堆退去,不停的后退,因为那些没有生命的玩偶,才能永不将他抛弃,直到被玩偶淹没,男孩嘴里依旧不停念叨那句“我不喜欢它”。

“医、医生,医生,快叫医生!”跌跌撞撞的跑到屋子另一头,拳头敲击着双面玻璃,悠太知道另一面的人,一定正在看这一切。

玻璃镜另一边,指尖依次按下号码键,话筒内传来漫长的等待。

酒馆里,几个人肆意组合各种酒,挨个品尝着,兴奋过度的Mark才感受到贴着大腿的裤兜里有什么在震动,掏出一看,屏幕上闪着金道英三个大字,Mark赶紧举着手机跑到角落,按下接听键,对面一秒不差,传来金道英的怒吼:“Mark!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,为什么不接,无故失联你是不是想辞职,是不是想逃跑,是不是想翻天!”

即使尽量伸长胳膊,让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,可咆哮还是让Mark吃痛的揉了揉右耳,他隐约记得昨晚自己拨通了一个电话,有些心虚:“我……昨晚是不是给你打了电话?”

“是啊,你哭着喊着要辞职。”躲在办公室小角落的金道英平复好心情,想逗一下昨晚醉酒的未成年。

挠挠头顶的乱毛,Mark有点不好意思的说:“啊……我昨晚是真的想辞职。”

“你现在还想吗?”电话里金道英语气疏离,像极了初次通话时。

即便隔着电话,Mark极力摇摇头,言语肯定:“不想了。”

电话那头的金道英叹了一口气,瞄着玻璃隔断外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:“那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,来汇报一下情况吧,这一上午警局都乱翻天了。”

“谢谢……情况就是,他们都答应加入自杀小队了,我们……我们正在喝酒。”Mark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几乎不交流的恶棍们。

“喝酒?现在是白天你们喝什么酒?”金道英几乎忍不住再次咆哮,工作时间喝酒的行为,让人无法忍受。

绞尽脑汁找理由的Mark灵机一动:“庆祝,为了庆祝自杀小队正式成立。”

“这次放过你,不过你记住,即使他们答应了,也要保持警惕,自杀小队不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,身为小队长你要有威慑力……”金道英依旧不放心的滔滔不绝。

简明扼要惯了的Mark,再对方又绕到自己讨厌的话题后,只想早点结束这个电话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听出少年的不耐烦,金道英撇撇嘴,觉得好心都没被对方领会,不如只说工作:“Mark,带他们去案发现场吧,位置是塞恩市艺术概念展厅,也许你们的发现会比警察多一点。”

看着恶棍们沉默几秒种,Mark晃晃脑袋,信心满满的回答:“没问题。”

挂断电话,金道英双手握着手机,仔细思考自己在刚才的对话里,有没有说不该说的,直到确定完毕,他才起身离开这间装有窃听器的办公室。

Mark拖着步子走回吧台,四个人各干各的,也没有在意他的举动,少年清清嗓子,第一次发号施令,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:“我们去一趟案发现场吧,离这儿挺近的,走一会儿就能到。”

“不介意把酒喝完吧。”Johnny举起杯子,朝Mark示意玻璃杯还剩一半的酒量。

“当然可以,”喝酒能有多慢,未成年人不会知道,“只要不喝一个小时。”

Ten喝光自己的杯中酒,紧接着一把抢过Johnny的也仰头喝完,杯口朝下,一点不剩全部进了他的肚子。

Johnny无奈摇头,公用一个杯子是不卫生的行为,抽出纸巾擦拭杯口一圈,将纸团投入垃圾桶。

“小Mark快点带路。”Ten伸了个懒腰,全身骨骼都在发出声响,懒腰结束,小疯子扯着Mark的袖子就往外走,全然不顾剩下的人。

没了酒的Johnny只得跟上,而郑在玹不紧不慢的品着杯里见底的黑啤,滴酒未沾的李泰容盯着他看了片刻,开口提醒:“走吧。”

叹了一口气,郑在玹一饮而尽,不大情愿的跟了出去,而李泰容在最后也跟上了离开的人。

这群从不听别人话的人,可能得努力习惯一下这样的日子。

针头插入皮下,针管内的镇静剂被注入血管,沿着血液流淌到四肢,最后汇于心脏,需要几个人才能制服的董思成,在药物作用下,渐渐有些困意,可手还是死死拉住中本悠太不放。直到呼吸平稳,确认他进入梦中,中本悠太悄悄掰开男孩的手,捡起小鸡玩偶,朝双面玻璃的另一边走去,找管家和等在那里的主治医师。

这是间特殊的屋子,玻璃两面一边是董思成的卧室,一边是中本悠太与管家关注他一举一动的暗室,这个秘密除了男孩,所有人都知道。

三人隔着玻璃,看董思成像个孩子一样的睡觉模样,中本悠太忍不住率先开口:“医生,他比之前严重了。”

头发花白的医生看看两人,却一时间话不知从何说起:“唉……你们决定了吗?”

“这个决定并不好做。”悠太抚摸着那只小鸡玩偶的头,喃喃自语。

“思成没有身体上的疾病,这是心病,心病是无药可医的。”医生无奈连连叹气,在成为董家私人医生的第二十个年头,他真的束手无策了。

悠太抬头,看着躲避自己目光的医生,心里大致明白对方的难处:“医生,总会有别的方法吧。”

“对症的不对症的药都吃遍了,可能的办法也都试过了,当年的源头是心病最后的希望,我们所做的一切,只不过在延缓他坠入深渊,救不了他。”言语间的无奈,医生似乎连自己都否认了自己的想法。

沉默的管家拽住中本悠太,阻止他继续说话,转过头对医生说:“感谢您,我们会尽快商量出结果。”

直至目送医生离开,门被彻底关上的那一刻,才松开拽着悠太的手:“选择很明显,问几遍,结果都一样。”

找到源头无疑是再一次揭开男孩心里的伤疤,揭开所有当年参与绑架案的人,心头的伤疤,中本悠太没有这个勇气:“泰一哥,当年的案子不简单,不是想还原就能还原的。”

“我不知道有多复杂,也许身为参与其中的人,你会更了解一些吧,”文泰一单手撑着玻璃,透过玻璃看着自小就在他身边要糖吃的小少爷,“但是思成还有选择吗?”

“如果真能还原绑架案,我早就这么做了,毕竟我是其中一员。”悠太急于解释当年他对男孩犯下的过错,结果绝非预想,那是一场本可以圆满的意外。

食指抵在嘴唇上,解释已经听过无数次,这次文泰一要答案:“你只需要回答我,思成还有选择吗?”

沉默片刻,中本悠太缓缓摇头,这个答案他最清楚:“没有。”

屋内进入梦乡的男孩,舒展的眉头渐渐蹙起,绵长的梦境恐怕并非都是好梦,只是急于得出结论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董思成细微的变化。

转过身文泰一双臂环在胸前,目光直勾勾盯着对方的双眼:“当时你救思成回来,我们很感谢你,你要留下也就没有拒绝,可今天我想问一句,你为什么留下?”

“泰一哥,我只想留在他身边。”中本悠太望着手里的玩偶,就像望着男孩那样,坚硬的心从角落开始柔软,蔓延至眼神都失去最后一丝锋利,悠太是从那一刻起知道自己吸了戒不掉的毒,这是上瘾的感觉。

将对方一切变化看在眼里,文泰一只是别过头,不再继续看下去,管家是忠诚的仆人,绑架案之后只剩男孩一个人站在湖中小船上,他不得其法,不知怎样才能救他,虽然只是站在岸上守望,可他绝不允许有人想凿漏这艘船。

“莫种意义上来说,你是董家的恩人,任何条件我们都能满足你,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,做一个没有身份的人?”文泰一沉默了很久,才问出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。

中本悠太轻笑几声,像是嘲笑自己做了这个外人看来,只会觉得极其愚蠢的决定:“如你所说,我什么都没了,只剩这颗心,可这颗心,里面全是他,我又能去哪儿?”

文泰一冷冷地开口:“负罪感不等于爱,你心里装的是什么,你最清楚。”

“是爱。”灼灼目光,悠太望着并不看他的管家,胸口燃烧的是爱啊。

“既然是爱,你要怎么选择?”怕被炙热的目光动摇,文泰一追问到。

“永远守护他,就是我的选择。”眼神闪烁着的光,似他从不离身的武士刀刃口,中本悠太的誓言,可惜董思成没听到。

“思成信任你,我就会信任你。”回以微笑,是管家现在唯一能做的,信任和依赖在男孩心里是不是一回事,文泰一可不知道。

只是点点头,这其中的关系悠太清楚:“谢谢……”

“你也知道,木马这件事让他很开心,在没有治好心病前,恐怕这样的事无法停止,即使这会让你背上无数条人命债。”文泰一再次回身面对镜面,他看到的男孩还在沉睡。

将小鸡玩偶放到椅子上,悠太走到管家身旁,同样望着男孩:“我会尽力让他开心,可杀死这么多人,我不相信思成会真的开心。”

“一切都要看思成的状况,我们又能怎么办。”文泰一万般无奈,这世上大概没几个人愿意做罪恶的事,可总有太多原因,逼着他们不得不去做。

走在梦境里的董思成身处游乐园,一对中年男女站在旋转木马前朝他招手,五官模糊,可他知道那是父母年轻的样子。依稀记得第一次坐旋转木马时,他就这样笑着转了一圈又一圈。后来他玩过很多游戏,圣诞节父亲会陪他做飞椅,母亲在低下捂着眼睛不敢看,碰碰车三人总是撞在一起,无论绕多远都会去撞彼此一下,永远玩不腻的激流勇进,一次次湿了衣服会有人在底下给他披外套,成年那天,他拒绝了父母的陪同,要一个人进鬼屋,那个他亲手设计的鬼屋,给自己一个正式的成年仪式。

回头和等他的人挥挥手,头也不回大步进入鬼屋,如自己所想,略微阴冷的空调风会让人脊背发凉,可这点手段无法阻拦董思成的脚步。

蜘蛛网挂在人体玩偶上,玻璃罐子里是福尔马林浸泡的人体模型,柜子会不会开门,转角会不会有鬼,下一个房间会不会比这个更可怕,未知是无穷无尽的想象,想象无限扩大恐惧,男孩一路很得意,每个点恰到好处,积攒起来连自己都有些害怕。

路的尽头是一扇门,董思成知道这是最后一个关卡,过了它就是通往外面的路。走过去转动门把手,门后是一片黑,当满满信心在迈出的每一步中逐渐消失,董思成感觉不对了,这不是他设计的鬼屋,开启一扇又一扇门,总还是一片漆黑,没有神,没有鬼,没有人,只有永远走不到的尽头。

不自觉迈步开始奔跑,依旧只有一扇又一扇的门在等他,门后是无休无止的路,董思成彻底慌了神,大腿连接小腿有了酸痛肿胀感,直到打开面前的门,手心蹭到粘稠液体,才停下脚步,伸到鼻子前闻闻,一股泛腥的铁锈味钻入鼻腔,这是血的气味。董思成控制不住身体反应,从手开始蔓延至全身不停颤抖,慢慢回过头,如同失明般一片黑暗,这是个没有尽头的鬼房子。

痉挛让男孩从大床上滚落,察觉异动的二人已经冲到董思成身边,中本悠太将男孩死死搂在怀里,不停呼唤他的名字,却迟迟没从噩梦中将他唤醒。

直到冰冷的水当头浇下,董思成猛然睁开双眼,挣开一切直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,而中本悠太轻抚男孩的后背,希望能帮他冷静下来,可目光却对上手拿水瓶的管家。

董思成突然转头一把抱住悠太,不哭也不闹,只是默默抱着对方,而中本悠太则微微朝文泰一点头,再多的不情不愿都没有怀里的人重要。管家默默离开这间房子,不在干预里面的人今晚想做些什么。

关门后,文泰一笑了,原则被一个拥抱摧毁,人啊,终究会妥协的。

“思成别怕……别怕……”屋内两人交缠在一起,中本悠太让对方无限依赖着自己。

“永远,别离开我。”男孩窝在男人怀里,说着最动听的咒语。

爱是最坚固的镣铐,而钥匙就在对方手里。

——TBC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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