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色性也,嫖赌不忌

Supervillains

【cp:玹容 囧疼 昀悠 马东】

【自杀小队(也叫X特遣队)AU】

【周更】

【长篇】

【都是娱乐,切莫当真】

【人物和cp会陆续上线】


第二章

一片六角雪花旋转着坠落,直到掉在头顶弯弯曲曲的金色卷毛上,融化为水,尸骨无存。

Mark的新家位于城市中心,距离Johnny所在的研究所与Ten被关押的监狱,都路途遥远。当他拖着步子爬上楼,取出花盆下的钥匙,拧开房门,十平米不到的小屋内,除了张简陋的单人床,就是空无一物的冰箱和根本打不开的老彩电。Mark把包扔在即将腐朽的地板上,飞身扑向床,虽然这个举动令床咯吱咯吱响。从昨晚出事后,自己接到命令,到今天结束,一天一夜没睡的他累及了,甚至顾不上总结今天接二连三的失败,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一夜本该这样结束,可过于简陋的房子四面透风,暖气片是冰凉的,肚子里没有食物支撑,Mark很快就从沉睡中醒来,他太冷太饿无法踏实睡去。

少年眨眨要黏在一起上下眼皮,胡噜着乱糟糟的金色卷毛裹紧棉衣,可寒冷渗透入骨头,让身为士兵的他不争气地发抖。热量不足的少年,伴随着疲劳失落与寒冷饥饿,艰难地站起身,拉开抽屉将几张面额不大不小的纸币揣进裤兜里,他现在该来杯伏特加,或者别的足以让他暖和起来的烈酒,即使它将是这个未成年的第一杯酒。

玻璃倒映出Mark离开的背影,窗外漫天雪花清晰可见,一月的冬夜是该如此。

雪已经在地面累积起来,Mark走过留下一串脚印,沿街店铺关了八成,剩下的便利店不是他所需要的,好在下一个街角忽明忽暗的霓虹灯,让Mark有了选择。

半地下的酒馆不大,三四桌人就让整个空间显得拥挤,吧台角落的高凳成了唯一空着的座位。

“请给我来杯酒。”第一次来这种场所,Mark根据电影里的描述,认定站在吧台里的金发男人是酒馆的人,只是这一声并没引起对方注意。

酒吧灯光昏暗,金发与雪白皮肤让那个男人不被黑夜淹没,顺着他含笑凝视的目光,一个把自己藏在黑色帽衫里的男人,只露出一部分侧脸,线条立体而冷峻,Mark恍惚间觉得他们似曾相识。

“美式咖啡。”帽衫男,冷冷吐出四个字。

金发男人摇摇头,勾起的嘴角暴露藏在两颊中的酒窝:“我说过,这家酒吧可没有会煮咖啡的人。”

帽衫男抿抿嘴,沉默片刻后:“水。”

背过身在酒柜中翻找,透过玻璃瓶,里面花花绿绿的酒水,高高低低的度数,是金发男人每日最熟悉的朋友:“在酒吧里只点一杯水,这可太伤我心了。”

“美式咖啡。”不变的声调,没有抑扬顿挫,帽衫男固执的要咖啡。

从上至下,金发男人终在酒柜底层翻出那瓶最烈的酒,回身放在桌上,推到对方眼前,循循诱导:“看在我的面子上,你至少该来杯酒,最烈的伏特加就很配你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帽衫男打开瓶盖,将鼻子凑近嗅了一下,酒味钻入鼻腔,呛得他皱眉。

抢过对方手里的酒瓶,金发男人拿出小玻璃杯,给他倒满,凑近对方的不仅有酒杯,还有那张好看的脸:“诱人却辛辣,是让人头晕目眩的存在。”

对视一眼后,匆匆挪开视线,帽衫男还是将酒杯推还给他,斩钉截铁:“我不喝酒。”

推远的酒杯被金发男人转着杯口再次推回面前,即便那是一张笑脸,眼底却截然相反:“都说这是北方人暖身子用的,再冷的人喝了它也能面红心跳。”

帽衫男缓慢摇摇头,语气缓慢却清晰:“那你该先来一杯。”

瞬间耷拉下嘴角,金发男人直起身,四目相对间的博弈势均力敌。另一端的Mark偷偷从怀里扯出胡乱折叠成团的档案一角,尽量不动声色,飞快瞟了一眼,金发男人正是他寻找的第三名成员,前特工郑在玹,对面的帽衫男只看轮廓,也猜得出他就是第四名成员,神枪李泰容。

看完迅速将档案塞回衣服内兜,Mark清清嗓子,打断两人:“咳咳……请给我来杯酒。”

扭过头看看Mark,稚嫩的模样一看就是未成年,郑在玹拿出玻璃杯,接了一杯冰凉凉的水,手腕一用力,杯底摩擦着木质吧台桌面,滑向Mark,还好吧台够长,男人也足够精准,不偏不倚滑到Mark面前停下。

“酷!”忍不住小声惊叹,Mark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,口腔内清凉,却没有丝毫酒精味,少年咂咂嘴,这分明是水,“不好意思,我要酒,最烈的酒。”

原本要继续去交战的郑在玹,被Mark的话留住,他回身看这个有点倔的小孩:“你成年了吗?”

Mark一愣,眼神剧烈摇晃后的躲闪,看在郑在玹眼里,这被戳穿的样子,让他觉得好笑:“怎么看都还是小孩子,不要随便骗人,如果不爱喝水,牛奶或果汁你可以随便选。”
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!”面对哄小朋友的语气,Mark低沉着嗓子吼了一句。

对方没理会他,径直走到李泰容面前,酒杯里的伏特加被他仰头一饮而尽,火辣的液体通过喉管流入胃部,郑在玹用手背蹭了下嘴角残留的酒精,一杯下肚他面不改色,再次将玻璃杯中倒满伏特加,砸在李泰容面前。

看一眼酒,再抬眼看无表情的郑在玹,李泰容也不推拒,开口说:“我不喝。”

“喝了它。”郑在玹挑眉看表情一成不变的人,如同一拳打在海绵上,毫无反应的对手令人搓火。

“不喝。”李泰容只是望着他,那个冰冷的眼神,那副不会有喜怒哀乐的皮囊。

神经绷至最紧后,郑在玹却反而轻笑两声,那张无害的脸皮下,藏着小心思:“你不喝,今夜我可不会让你走。”

牙齿咬紧玻璃杯口,Mark躲在另一端看两人之间电光火石,他们的对话若有若无听到来一些,可围绕酒与咖啡的话题,他读不懂背后含义。

四目之间,李泰容眉头微蹙,搭在大腿上的手,爬上别在腰间的枪,双手撑在吧台上的郑在玹,饶有兴致与李泰容对视,他们彼此都在等,等对方一秒的眨眼。

长久对视,眼睛酸涩却都不给彼此机会,Mark目不转睛盯着俩人,只敢有换着揉酸疼的双眼。二人如木头人般一动不动,探出彼此底有多深,郑在玹先发制人,伸手撩开了李泰容一直保护李泰容的黑帽衫,而对方几乎同时启动,拔出腰间手枪,手指扣动扳机,一发子弹擦着郑在玹脸颊,击碎了他身后只剩半瓶的伏特加,那可是他的藏品。

枪声与瓶子碎裂声,让有点热闹的酒馆顿时寂静,三四桌客人,战战兢兢不敢去看声源,他们掏出钱包将纸币放在酒杯旁,起身能多块就多快,迅速逃离酒馆。整个房间内只留下三人,造成这一切的郑在玹与李泰容,和对枪声习以为常的Mark。

“可以点咖啡了吧?”不顾枪口炙热,李泰容将枪重新藏回腰间。

“可惜了这瓶伏特加,”郑在玹揉着被枪声震痛的耳朵,低头看脚边碎成玻璃渣的酒瓶,“或许在给你喝酒前,我们该和没走的人聊两句。”

同时转头的二人,看向还抱着那杯水的Mark,一个含笑,一个冷面,Mark清晰记得档案里对两人无期徒刑的判决,他不意外在外面遇见他们,可要如何劝服他们,才是Mark真正头疼的事。

“我想请你们加入自杀小队。”死死抓住杯子的手,暴露Mark是紧张的,哪怕他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。

噗嗤笑出声,郑在玹眯起眼睛,打量这个小孩子:“看来你拿到档案了,里面说了什么?”

“没说太多,只说自杀小队需要你的刀,”Mark耸耸肩,真挚地看向郑在玹,又看向不理会他的李泰容,“还需要你的枪。”

“这么多年档案还是记的一塌糊涂,我猜自杀小队不会只找两个人,说说之前的人是怎么回绝你的?”与进门要酒联系起来,郑在玹很容易在这张藏不住事的脸上看出,Mark没有成功。

“他们……很坚定的回绝了。”被戳到痛处,Mark无奈撇撇嘴。

“你真诚实,那我给你点安慰,正面加入,背面不加入,让这枚硬币决定,”从兜里摸出一枚银色硬币,郑在玹让Mark飞快看清正反面,又对上冷着脸的李泰容,“你的命运要不要也一起决定了?”

“我不加入。”看似一动不动,实则李泰容的手指一直摩挲腰间冰凉的金属枪身。

硬币被抛起,在制高点旋转几圈后急速下落,被郑在玹按在手背上,故作神秘在Mark眼前晃了一圈,上方手掌缓缓抬起,没有数字的背面,让提着一口气的Mark跌入谷底,幸运神今天没眷顾他。

将硬币放回兜里,郑在玹随手拿了瓶威士忌,倒出小半杯,推到他面前:“这杯酒免费,喝完快回家睡觉吧。”

深黄色液体与扑面而来的酒精味,刺激着Mark,忘记这是自己的第一杯酒,Mark举起杯子咕嘟灌下,酒水流入五脏六腑,让心火热跳动。扔下杯子,少年转身大步离开,如血液直冲头脑般晕眩,Mark确定自己无法胜任自杀小队队长。

李泰容转着眼前装满伏特加的玻璃杯,听到大门相撞声才开口:“魔术币,你骗他。”

“我比较想跟你继续咖啡或者酒的话题。”郑在玹凑近些,伸出手按住被转个不停的杯口,引李泰容抬眼对上自己视线,漫长一夜单独两人,他可不想只与如此好看的男人聊什么自杀小队。

漫天大雪铺成街道,Mark晃着被酒精控制的脑袋,一步两步向前走,从兜里掏出手机,也不管时针已过十一点,拨通唯一的号码,长久等待后才是对方匆忙接起。

“我现在就回去辞职,小队长我当不了了,我不干了,这就是我全部要说的,下次会是另一个人拨通电话,再见。”不等金道英作出回应,Mark就按下挂断键,一阵忙音让对方一头雾水。

用仅存的意识,Mark想明白了自己该回住处打包行李,再拦辆车送他回营地,醉醺醺的他这么做了,虽然他落下了自己最爱的香蕉pocky,虽然是用枪指着无辜司机送他回去的,至少天亮前,他确实到达了特种部队所在驻地。

背靠大队长办公室的木门,Mark一点点滑下,坐在地上觉得困意难当,顾不得这里也在下雪,勒紧外衣,下巴垫在硬邦邦的背包上昏睡了过去。

迎来初雪的塞恩市,今夜只会比昨夜更惊悚,三声震地巨响,让整座城市摇晃,睡梦中的路人纷纷跑上街,可几分钟后不再有动静,人们选择回家,继续断掉的好梦。

第一声巨响来自藏于矮山高林中钢筋堡垒,不可计算的炸药,将它炸得撒气漏风,四处缺口,凶恶之徒蠢蠢欲动,这其中就包括需要特殊照顾的Ten。

整面墙被炸飞,Ten站在缺口处望着漫天大雪,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嘴唇上,来不及融化就被他的舌头勾入口腔。那把银色钥匙助他轻而易举打开手铐,尽最大可能伸展双臂,Ten深吸一口气,勾起嘴角:“Hello,塞恩,我回来了。”

后退两步,突然加速,Ten毫不犹豫纵身跃下,橙色身影稳稳落在雪地上,不过两层楼高的距离,他可没什么害怕的。脑海中这是个完美计划,用金子买来的炸药足够放出所有囚徒,雇佣伙伴会留一辆黑吉普给他,剩下的就是由他将罪恶带回塞恩。

一切本该这样进行,可率先跳下的Ten感到脚底不同于雪的粘稠,低头看,那些他收了他金子的人,现在横七竖八死在自己脚边。Ten用脚尖将他们扒拉开,未曾谋面的人,死活与他何干,直是他没走几步,身后钢筋水泥铸就的墙壁骨架纷纷断裂,不知从哪个角落开始的无名火蔓延开,将垮塌的监狱变成火葬场,除了撕心裂肺的哀嚎与不停塌陷的轰鸣。

Ten回望身后,地狱不过如此,随之燃烧开来的,还有他胸腔内的那把火,这种被人挑衅的感觉,很令他恼火,罪大恶极之事,只能由他来做。

睡眠足够理想的Johnny,并没在这个夜晚醒来,第二天如常,不需要闹钟就能自然醒,摊一个鸡蛋,煎两片火腿,配着成片状酸黄瓜、番茄与面包,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早餐。穿好黑色呢子大衣,拎着他的黑色公文包和自制三明治,Johnny打算下了巴士在研究所对面的咖啡馆买一杯美式咖啡,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。

理想的丰满,让他在下了巴士后,感觉自己形同枯骨,原本通体白墙,为试验安全不留一扇窗的研究所,被炸成一堆碎石,就像被遗弃房屋爆破后的样子。慢慢聚集起的人群无措与哭喊,Johnny只是望着那片废墟,双手紧握成全,从心脏开始,愤怒让他的血液在燃烧,皮肤也随之扩散变红,指甲嵌入手掌,滴答留下鲜血,他不能原谅研究成果随之化为灰烬,这次真的惹怒他了。

被日出阳光晃醒的Mark,揉着黏在一起的双眼,地上的人影让他惊慌爬起来敬了个军礼:“大队长好。”

大队长不怒自威的相貌略透出和蔼,跟在身后的三位分队队长,眼神从上到下,打量眼前体格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,消瘦而灵敏,从未出过任务,毫无老道经验的特种部队新入伍小兵。

“你怎么在这儿?塞恩市的任务完成了?”大队长边说边打开办公室门,Mark跟随在最后一同进屋。

三位分队长的目光并不友善,这个绝密任务的人选,除了大队长,没人不反对,塞恩是个特别的地方,它是模范城市,没有犯罪,就没有死刑,突如其来的罪恶是不被允许存在的。

“没有,我……我无法胜任自杀小队队长,回来向您辞职。”Mark心虚地低下头,看着并在一起的脚尖,声音却不敢减小。

食指以相同的频率,敲击木质桌面,大队长目光直视Mark,审视中的欣赏与严苛,少年读不懂:“你这样真不像个士兵。”

Mark愣在原地,他人的嘲笑声即使微弱,也能钻入他的耳朵中。

“我是个士兵,才能和您坦诚。”否定令Mark灰心,入队最晚的他,日日夜夜在努力成为前辈的样子,在不知名的角落,承担责任与希望。

“如果你是个士兵,现在就该转身出门滚回塞恩完成任务,”大队长态度强硬,士兵的徘徊与成败息息相关,“这世上,有很多事情比怀疑自己重要,要是你真没办法完成,也不用再回来了,这里不需要只会后退的士兵。”

脑海中满是那张彩色照片,画面里人如游乐园中旋转木马的坐骑,圆柱穿过腰腹,四肢下垂,蒙眼封口,尸体上爬满灰毛大老鼠,地上成摊血迹,被老鼠趟过,四处是血红的爪印。Mark屏息,双手慢慢握拳,曾经热血的誓言是甘愿入伍的少年心之所向,无声照片里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环绕,凄厉的挣扎直至死亡,同类对同类只会更加残忍,他要找到凶手,他必须找到这个人。

在四人的注视下,Mark抬起头深吸一口气,他有必须一往无前的理由,挺胸抬头,目光灼热:“我,绝不后退。”

“绝不后退?”一句试探,只为确定一个少年的真心,大队长看着他因热血喷涌而涨红的脸。

“绝不。”掷地有声的两个字,并不夹杂无奈,从接下任务起,Mark就该下定决心,反复求证的不过是心底小小的恐惧,对失败的恐惧。

敬礼,转身开门离开,留下四人面面相觑,二队队长不解的询问:“大队长很熟悉这位小朋友吗?”

“不熟悉。”拉开抽屉,捧出一个奶油色纸盒,大队长抬手掀开纸盖,再无阻拦的香气溢出,三块被巧克力包裹的甜甜圈躺在盒子里。在领头人的默许下,两位队长瓜分了剩下的甜甜圈,而三队队长只是一言不发独自担忧自己队的Mark。

一口咬下略带巧克力的苦,却有更多的甜,二队队长边吃边说:“说服他的时候,可一点都不像陌生人啊。”

迅速解馋,将甜甜圈入腹,抽出白纸巾擦干净嘴角的糖渍,大队长毫不惊讶这个问题:“所有新兵都很冲动,头脑一热,什么事都敢答应,还把这些当做勇敢,这是通病。”

他们都曾是新兵,他们再说一个过来人都懂的规则。


——TBC——

评论
热度(79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二七剧场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