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pervillains
【cp：玹容 囧疼 昀悠 马东】
【自杀小队（也叫X特遣队）AU】
【周更】
【长篇】
【都是娱乐，切莫当真】
【人物和cp会陆续上线】
第一章
未被铁锈附着腐蚀的下水道口，肥硕的灰毛老鼠发出“吱吱”叫声，扭动身躯，奋力挤出被两道铁栅栏卡住的身体，沿着石砖铺成的街道，消失无踪。
不过夜晚十一点，这座城市过分安静，摩天大楼内的人早已各自散去，工作、生活与夜生活，无一抗过十一点，这座城市准时陷入梦境，日复一日健康的遵守时间，生活在其中。路灯三两盏亮着，皮带只能扣住最外面小孔的巡逻警察们，聚在灯下吃着甜甜圈聊着有趣事，时不时笑笑，毫不在意脚边一闪而过的老鼠。
这里是塞恩市，被健康与安稳洗脑的城市，如今与名字背道而驰，人们都忘记了这个不大的靠海城市曾经名副其实。
偷跑上地面的老鼠，在街道七拐八拐后，嗅着气味窜进坐落在主干道上，由不透明玻璃墙构造而成的艺术概念展馆。透过玻璃砖可以直看地下管道交错，灰毛老鼠穿行而过，时不时停住嗅嗅，像有什么指引着方向，让它找准后，再直奔中心展厅而去。
能见度极高的夜空繁星眨眼，月光透过玻璃顶，恰巧照亮最中央的今年开展展品，由人偶替换木马而组建的旋转木马。此刻灰毛老鼠已经赶到，立起前爪皱皱鼻子，偏头眨了下乌黑的双眼，映在瞳孔里的木马，不是彩色木质小马，不是逼真人偶，外翻的伤口渗着血，仍有温度的皮肤，清晰可辨的五官，在告诉世界他们曾是一个个鲜活的人。
灰毛老鼠爬上台阶，沿血迹四爪抓紧固定木马的圆柱，步步攀爬，直到爪子踩在柔软的皮肤上，皮肉陷入指间缝隙，深一脚浅一脚到了被圆柱贯穿的伤口旁，人体正中央几乎拦腰截断，只剩可怜的一点皮肤粘连在一起，灰毛老鼠探头嗅嗅，脚下的人体突然晃动，吓得老鼠赶紧跳到伤口另一边，看着人体上半截彻底断裂，坠下，滚落在血泊中，沾染一身鲜红。
在即将盛大开幕的地方，他们悄悄死去。
当日出后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紧邻城市的矮山高林中，黑色装甲车从钢筋水泥混合筑成的堡垒内驶出，这里住着一群怪人，里面的人出不来，外面的人也很少进去。无亲无故无人惦念，被集体遗忘的他们，是曾经赋予塞恩市名字的罪恶之徒们。黑色装甲车疾驰在弯曲小路上，直奔那座还未苏醒的城市而去。
空无一人的警察局内，唯有审讯室亮着一盏灯，顶着一头金色卷发的Mark，嘴里嚼着12寸三明治，桌上的三盒牛奶组成他今天的早餐。手肘支在桌上，认真看铺开的四张档案，每一张A4纸上，除了照片与罪行，再无其他。
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Mark知道他等的人来了。审讯室大门被打开，两名全副武装的狱警身后，一个浑身被铁锁链牢牢绑在椅子上，蒙着眼只能张嘴的人被推了进来。
“我不记得拔了你们舌头，怎么没人能说句话，或者把这个该死的眼罩拿走。”浑身被束缚的人也不挣扎，类似变声前的嗓音让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，遮不住的稚气，很想象他会与档案上无期徒刑四个大字有所联系。
“解开吧。”面对狱警的迟疑，Mark还是点头示意他们解开所有铁链，只留下手铐。
“声音这么甜，你一定是个小鬼，”镣铐摩擦，他自由的手慢慢提起一边眼罩，露出一只眼睛，目光刺骨，看得Mark后背发凉，“果然是个小鬼啊。”
直至锁链仅剩下手铐，眼罩才被狱警一把扯掉带着这些不自由的东西离开屋子，留下两人面面相对，Mark收好三明治包装纸与牛奶盒，让审讯室尽量看着严肃，对方也不急，交替摆动着赤裸的双脚，歪头看着Mark擦桌子。
收拾干净的Mark，看着对方深吸一口气，语气真挚：“Ten，我想请你加入自杀小队。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晃着脚丫，Ten对Mark摆出眉开眼笑的样子，“你可一定要说个我爱听的理由。”
沉默地盯着对方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，像想出什么不得了的理由，Mark突然开口：“因为档案里说你够坏。”
Ten举着手给Mark看，手铐相连让他无法将双手分的更开些，试了几次无果，他笑得像在做一个开心的游戏：“难得说句真话，我爱听，可拿枪的狱警比只会吃三明治的市民好玩多了，我有点舍不得离开。”
“抓一个更坏的坏蛋，顺手维护一下世界和平，不会更好玩吗？”Mark学着大人的样子，伸出右手，希望对方能跟他握个手，成为自杀小队的一员。
眼睛一瞟，余光看到桌角放着一把银色钥匙，Ten举起右手，要握不握间，Mark的眼神跟着起起伏伏，男孩儿看在眼里，笑嘻嘻的挥手打开了对方的手掌：“首先，我是最坏的，这点谁也不许反驳，其次，你的理由高尚得让我没法儿答应。”
抱着被打红的手掌龇牙咧嘴，Mark不悦地皱眉，一抬眼就看到对方得意的样子：“减刑十年总能让你动心吧。”
“无期徒刑减十年，你算算还剩多少年。”上一刻的模样，在下一刻乌云密布，Ten冷眼看数着年份的Mark。
掰着手指数半天，Mark才发现有什么不对，欲言又止时，审讯室大门再次被打开，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，他眉眼间冰冷，不笑却上翘的唇角都无法让他看起来和善些，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更是显得不可靠近。
“嘿，傻大个，你是坏蛋吗？”Ten的脸上一扫阴霾，摇头晃脑的打量着眼前的大块头。
“请叫我Johnny。”男人走到Ten身边，拉开椅子坐下，目光看向Mark不偏不倚。
Ten撇撇嘴，不以为意：“随便告诉坏人名字，可是很傻的行为，对不对啊傻大个。”
耳旁的嘲讽丝毫没有吸引Johnny的注意，男人从上到下打量对面的少年，自己曾因暴躁误伤过不少人，可那些都是往事，早已不被追究，把他请来这一趟，警局心里的算盘男人还没想明白。
“Johnny先生，您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大。”Mark眼睛闪着光，直勾勾看穿着黑色呢子大衣，内搭黑色西装的男人，和照片上一模一样，他甚至有点庆幸这一刻他们不是站着交谈，不然自己仰头的样子，一定不怎么严肃。
对方幼稚的样子，逗笑了Johnny，微微上扬的嘴角，让他看起来拥有与照片完全不同的温柔：“谢谢你的称赞，可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拜托，请加入自杀小队吧？”清清嗓子，Mark真挚望着男人，看着他笑容凝固。
托着下巴的Ten看看Johnny看看对面的小鬼，目光最终落在桌角那把钥匙上。
“我需要知道理由。”Johnny脱口而出的质疑，并没令准备一天的Mark措手不及。
“因为我们需要您的力量。”理由简单而直接，就像印在档案上的力量二字。
“傻大个才不会加入呢。”Ten盯着Johnny，他知道对方也在关注着他。
Johnny看了一眼身旁多动的人，无奈地耸耸肩，对着Mark语气充满歉意：“确实，我只能说很抱歉，我的力量救不了任何人，它除了破坏与杀戮，什么好事都不会做。”
“自杀小队真的需要您。”对方的态度，令Mark手足无措，只能凶巴巴地瞪了Ten一眼，却还来对方更嘲讽的笑容。
无奈摇摇头，Johnny言语真挚：“讲真的，现在研究所这份工作虽然不是老本行，可每天面对植物让我心情平静，所谓力量是我愤怒到失控的样子，那很可怕，我真希望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看到那副模样的我。”
手掌相击声，将另外两人的视线生生拉到自己身上，Ten坐得笔直，缓缓转头看Johnny，眼底的嘲笑无限放大：“傻大个，装得这么高尚，里边是空的吧。”
一头雾水的Mark眼珠左右转动，警惕的看着两人，被人看穿的头疼让Johnny面目表情的脸，有了笑意，他仔仔细细打量这个在自己面前像个小孩的人：“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名的自私鬼啊，真人比报纸上的照片好看多了。”
“我可不会感谢你的称赞。”Ten伸出手，将两边苹果肌向上推，摆出个笑容面对男人。
金色卷毛被烦躁的Mark胡噜的乱七八糟，有些垂头丧气：“我不想强迫什么，但还是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。”
打开黑色公文包，Johnny在里面摸了摸，掏出纸巾，塞到对方手里。Mark不明所以的看着手里的纸巾，刚要张口，就见男人微笑指指嘴角：“祝你好运。”
关门声将愣怔的少年震醒，摸摸自己的嘴角，原来那里残留着鲜红色的番茄酱，顾不上擦拭，Mark看向同样看着自己的Ten：“真的不加入吗？”
Ten站起身，绕过桌子，冷着脸走到Mark身边，站立的高度让少年不得不仰视他，时间仿佛停滞几秒，Ten探头逼近对方，努力咧开嘴，让自己看上去是在笑：“我为什么要救这个世界呢，明明我不爱它，它也不爱我。”
冰凉刺骨的声音钻入Mark的耳朵，咫尺之间浑身僵硬，Mark瞪圆眼睛看着对方。
“我不想让世界今天玩完，只是因为送它上路的人该是我。”伴随突如其来的怒吼，Ten猛地抬脚，大力踹翻了Mark所坐的椅子，看着他的狼狈，Ten却笑得前仰后合。
屋内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守在屋外的狱警，刹那间冲入审讯室，将Ten摁在椅子上，也不管动作是否粗暴，用铁链死死缠住这个疯癫的人。
不过几秒的翻天覆地，Mark闷哼一声，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裤子，心里十分后悔对眼前的人有所期待：“看来监狱也改造不了什么，希望别让我在外面见到你。”
扶好椅子，收好档案，Mark头也不回，朝审讯室大门走去，他无法和一个理想相悖，喜怒无常的人再待在一个屋子，保不齐他会送对方几拳。
“嘿，小鬼，”铁链绕了一圈又一圈，而Ten就像一切没有发生过，嬉皮笑脸的叫住生气的Mark，情绪如刚见面一般，尾音是上扬，带着笑意，“要不要去陪我玩。”
“小鬼是谁？我只知道我叫Mark，MarkLee。”面对审讯室大门，Mark懒得去看对方是什么样子，摔门而去，震得四壁颤抖。
铁链勒紧搅得皮肉受苦，狱警门粗暴的将眼罩遮住Ten的双眼，在丧失光明的瞬间他却喃喃自语：“小Mark，我一定会越狱去找你玩的，你比狱警有意思多了。”
愤怒充斥头脑，没人看见桌上少了点什么。
蔓延全身的血液正在沸腾，Mark冲到楼下的警员办公厅，却僵在原地，案情没有一丝进展，现在无一人可用。模范多年的塞恩市，今天也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，依旧朝九晚五，十一点准时入眠。连此刻最该繁忙的警局内部，都不见一个活人，塞恩市民按时上班、吃饭、下班，绝不加班一分钟。
“小队长！”烟嗓的嘶哑让这个大厅总算有个活物，Mark寻着声音看过去，就见满身堆肉的老警长朝自己招手，笑得格外油腻。
四五步跳下楼梯，Mark走到他面前，尽量保持着距离：“你的警员就不能加班吗？”
“他们不能，可我能啊，我能成为您坚实可靠的助手。”局长提提裤腰带，吸气让肚子显得小一点，可这些在Mark看来都是徒劳。
“你总不会为了等我才不下班吧。”Mark狐疑的看了看老局长，自我否认地摇摇头。
老局长靠近一步，Mark下意识后退一步，只是局长步步紧逼，少年身后被墙壁堵死，退无可退：“我还真是在等小队长，这是上面给的命令。”
“命令？上面下新命令了吗？”皱着眉头在脑子里思索，这道他不知道的命令是什么时候下的。
面泛油光的老局长满脸堆笑：“就在您审讯犯人的时候，上面让我把这部手机给您，并且督促您一完事就给他们打电话。”
接过对方双手奉上的电话，打开联系人，里面只有一个还没主人姓名的号码，Mark不假思索，按下号码等待着忙音之后有人接起。
“是Mark队长吧，我叫金道英，以后将代表塞恩市政府与你联系，自杀小队的一切动态和案件进程，都在你与我之间交接，这个号码一定要存好，”话筒另一端传来的声音，清脆而舒适，即使话语传递的是命令，Mark也能欣然接受，“所以今天有什么进展吗？”
“请问自杀小队的资料只有这么少吗？”避开话题不谈的Mark，再次翻看牛皮纸袋里薄薄四页纸，无论看几遍，每张只有几行字，除了留下的罪行，再无其它记载。
另一头金道英毫不在意：“是的，我相信不会有警局愿意多了解他们。”
“可我也没办法了解他们了。”挠挠微痒的后脑勺，知己知彼都未必能赢，更何况面对这些怪人，Mark一无所知。
“不需要了解，你只要记住他们不是好人，就足够了。”金道英的话不留余地，罪恶是不需要了解也能贴上的标签，他是如此，别人也是如此。
自己沉默，对方也耐心等待，Mark不想反驳对方，执着认为未必每个人都罪大恶极：“这么说……不太好吧？”
“Mark，我说的都是事实，你不用怀疑，我这通电话想要知道的，是任务进展，而不是他们是好是坏的讨论。”没有开始的舒适感，电话那头强硬得让Mark想要立刻挂断。
“既然选择我，就请相信我，现在的情况我无法汇报。”Mark回以强烈的反击，即使这冒着得罪上面人的风险，可他还是这么做了，心里燃起的火焰才有减小的趋势。
话筒另一端不易察觉的叹息后，金道英食指抵着字条上的内容，一字一字念得字正腔圆：“我们安排的住处在塞恩北街8栋2号，抽屉里放了钱，不多但是够用，不会让你露宿街头或睡在警局。”
“谢了。”礼貌性道谢后，Mark不知该怎么回应尴尬的气氛。
“希望下次通话，我能得到个好结果。”瞬间强势后，话筒里的人恢复成往常，反倒让Mark有点不好意思，只能礼貌的道别，结束这通电话。
忙音过后，密闭会议室内烟雾缭绕，长桌一头几位要员指尖夹着香烟，一刻不停的燃烧后成为烟蒂。将手机恭敬的放在桌子另一头，金道英低着头，等着对面人的指令。
“金秘书，这部手机里只有两个号码，它是属于你的，你说什么我们都会知道，所以别做不正确的事，也不要说命令以外的话，希望你听懂了。”那看不清面容的人中，不知是谁在发号施令。
“是，我听懂了。”不似刚才下达命令的果决，金道英怯生生的看着那部只有一个联系人的手机，第一天来上班的自己，接到第一个工作，就是绝对的保密，这令他局促而不安。
“你会前途无量的，金秘书要记住我这句话。”伴随那些令人生畏的本源发出笑声，金道英带着那部手机，毕恭毕敬关好实木做成的会议室大门，深深叹了口气。
另一边警局内，Mark拎着还未拆开的背包要走，回避通话的老局长突然凑上来：“小队长，你可千万不要惹祸上身。”
“哦，谢谢。”Mark转身离开，丝毫不在意身后局长的叮嘱与共进晚餐的邀请，只是他没看见局长嘴上说着，手上却拿着早已收拾好的公文包，准备下班回家。
太阳东升西落，接连遭受打击，让站在警局外的Mark觉得冷风虽然吹透了皮肤，却没办法让他的五脏六腑与心脏都变得冰凉，这一切让Mark心中的小火苗，像被吹了风一般，蔓延开来，即使现在他唯一能做的，只是去新家睡上一觉。
——TBC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