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篇甜不甜我也不知道的在玹BG文】
【只为在磕糖的道路上多一种味道】
【轻松你我他,娱乐千万家】
【私设虽多,但有生活】
【芥末味儿的作者开启了芥末味儿的生活】
二十三
高三的日子,用天计算小了,得用月,用一个接一个的大事件计算,才能体现出时间大踏步的前进着。
篮球赛后别的年级开始期待合唱比赛,而高三的三月事件表上还有一件大事,在父母老师见证下的成人礼兼高考誓师大会。
这一天的高三,男生西装革履,女生高跟长裙,西装未必合身,高跟还穿不顺脚,但今天他们要成人了。上午课一完,高三楼层就热闹了起来,姑娘们换裙子化妆,小伙子们四处求老师帮忙打领带。
学长举着自己银黑色领带绕着姐们儿团团转,眼巴巴祈求着:“帮我系一下,系一下。”
“不会系你干嘛戴它?”姐们儿扒拉开他拦自己的手。
“这不是为了帅嘛。”把姐们儿圈在自己与墙之间,学长似乎不撒手。
一个白眼之后,姐们儿接过学长的领带,细心的帮他系好,然后一把勒到最紧,弄得学长张牙舞爪嗷嗷叫。
早就收拾好自己的学姐西装外套白衬衫,百褶裙子马丁靴,大摇大摆在高一年级晃悠,看惯了校服的学弟学妹忍不住多瞄几眼这个酷酷的学姐。
看见门后一闪而过的影子,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郑在玹一个机灵,起身跑到班门口,证实他眼力卓越。
真站在门口,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,眼前穿着小裙子的学姐,都让郑在玹愣在原地缓不过神: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今天高三成人礼,好看吗?”没了兜的裙子,让学姐习惯插兜的手无处安放。
“真好看。”挪开目光,郑在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噗嗤,学姐弯了眼睛笑出了声:“想看看你穿上西装的样子。”
郑在玹惊讶的指指自己:“我?”
“两年后的今天,你就会穿上西装,成为大人。”学姐点点头,直视学弟,没了笑模样。
“那该是件开心事。”那是郑在玹这个年纪,读不懂的表情。
学姐摇摇头,不置可否:“也许是,也许不是,谁知道呢。”
“可成了大人就有了选择权。”模棱两可的答案,郑在玹皱起了眉头。
踮起脚,伸直手,学姐费劲儿的拍了拍学弟的头:“你还不懂。”
话不再多说,学姐转身离开,高一走一趟,她找不出什么理由,只是心乱,想看看郑在玹。
“总有一天我会懂的,然后懂更多,再然后懂你。”人越走越远,郑在玹望着她的目光却如此笃定。
每个人的成人礼,都不会是完全开心的,越接近,越恐惧,成人之后的世界玩不转,自己明明还一无所知。可又想成人,以为自己有了决定和选择的权利,抽烟喝酒泡姑娘都能正大光明,有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颗未成年的大脑。
成人的世界,好像有点意思。
临近十二点半,校门一开,把自己打扮大方得体的高三父母们走进了校园,今天他们可都准备了给儿女的蜜糖与巴掌。
小礼堂不大,被高三和家长们挤得满满当当,咔嚓咔嚓的快门声,高三换着花样的合影留念,连愁眉苦脸了一年的各科大魔王都乐呵呵的。
家长陆陆续续的来,下午一点到,成人礼兼高考誓师大会正式开始。
一段慷慨激昂,奋发图强的开场陈词后,突然暗下的灯光,大屏幕上闪出第一张高一运动会的合影,所有人心头一颤。
“开始的开始,我们都是孩子。最后的最后,渴望变成天使。”
稚嫩的高一,青涩的高二,这是他们回不去的过往。
高一那年,大事小事在记忆里都开始模糊了。
运动会上掉棒的4x100米,高一2班哭的很惨。
植物园春游,满院子找拼图只为得到纪念T恤。
艺术节上超难听的年级大合唱一起丢了一次人。
他们好像只能从照片里回想起一些片段。
高二的事,还历历在目,就像昨天。
第一次让他们狼狈不堪的托乒乓球跑运动会。
烟熏火燎的烧烤野餐在石台子上斗舞的春游。
总算可以吃喝鼓掌不上台丢人现眼的艺术节。
那时候他们混过去的日子,想来笑容多过眼泪。
“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。”
学姐仰了仰头,不想哭出来,曾经的一幕幕,是她一张张亲手拍下的。
“我们穿上西装假装成长,胶片挥霍习惯的笑脸。”
幻灯的光亮映在每个高三生脸上,昨天的他们笑得真开心。不知不觉,有些人湿了眼眶。
“请各位家长,为身边的孩子送上成人礼物。”
学姐的爹拍拍出神的闺女,将一个礼盒塞进她怀里:“打开看看吧,保准你喜欢。”
回过神,学姐掂掂手里的盒子,有点沉:“我都不知道想要啥,您能知道?”
“我可是你爹!”老头子挺胸嘿嘿一笑。
学姐没搭理自己爹,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,一个黑色牛皮袋里裹着一个她想要很久的定焦镜头。
摸摸镜头,学姐咬了咬下嘴唇,艰难的挤出句:“谢了,我的爹。”
鼻子一酸,学姐红了眼眶,自己的爹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后背。
反观身边人,学长抱着送了他块男士手表哽咽的母亲安慰,姐们儿扑在自己家人怀里泪流满面,数学大魔王背过身偷偷抹了抹眼睛。
成人礼代表什么,都在眼泪里了。
“诚实以对,全力以赴。”哭够之后,是高三全年级的誓言,比以往哪一天都要洪亮的从口中说出。他们成人了,长大了,要对得起说出的每一句话。
所有流程走完,家长退场,把空间留给小大人们。
“你俩刚才的鬼样我可都看见了,说说吧,打算怎么封我的口?”学长扬着下巴,一手一个,搂住学姐和姐们儿的肩膀。
对着小镜子补妆的姐们儿,照着锃亮的皮鞋就是一脚:“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吧。”
高跟鞋直戳大脚趾,钻心痛从脚直通脑顶,学长咬着后槽牙服软:“我错了,您最美,最厉害。”
“我呢?”学姐不落人后,一肘击在学长肋叉子上。
“两位……两位都是最美的,求女侠高抬贵手,放小的一条生路吧。”学长就差膝盖一软,跪地求饶。
俩姑娘相视一笑,留了学长一命。
活动活动疼痛的受伤处,学长换了个话题作死:“说说吧,中午你去高一干嘛了?”
“跟踪我?”学姐挑了挑眉。
“只要我一句话,有的是小姑娘愿意做我的眼线。”抖着腿的学长冲两人一笑。
看着悄悄挪到学长身边的姐们儿,学姐就知道不老实交代俩人不会放过自己:“我去见学弟了。”
“不出所料。”姐们一句,学长跟着点头。
“看见他,觉得心里踏实。”低下头的学姐,话说出口还真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爱意浓浓!”学长一唱。
“少女怀春!”姐们儿一和。
学姐摊摊手:“可惜这话我不会说给他听。”
“你这个人可真狠心。”学长瞥了她一眼。
“体育会考,一模,二模,高考,能等就是缘分,不能就是有缘无分,何必纠缠不清。”换上一副冷酷面孔,这才是学姐的心里话。
“别聊了,来来来,咱四个照一张。”突然横插一杠的班主任搂着他们三照了可不止一张合影。高三时老师不一定是老师,也可能是朋友。
一场成人礼,祝他们早日成人。
之后没两天,体育会考的日子盼来盼去可算到了,正巧那天烈日当空,皮垫子烫的仰卧起坐都有了动力,一向热爱篮球的学姐,过杆配三步上篮拿个好成绩不是问题。一年起早贪黑,风雨无阻,八百米跑起来各个不弱。就这样在正比实心球的男生们的加油声中,学姐的体育会考成绩妥妥是A。
汗水湿透了短袖,已近傍晚的风还有点凉,一踏出考场,学姐就看到了抱着校服,蹲在路边的小学弟。
不高的学姐也被个高的学弟看到了,一路小跑挤到学姐身边,把自己的校服裹在她身上:“走吧。”
“走。”仰头咧嘴一笑,俩人结伴同行。
留下身后的学长和姐们儿目瞪口呆,这和前几天说的不一样啊,学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