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pervillains
【cp：玹容 囧疼 昀悠 马东】
【自杀小队（也叫X特遣队）AU】
【日更】
【都是娱乐，切莫当真】
【CH1 CH2 CH3 CH4 CH5 CH6 CH7 CH8 CH9 CH10 CH11 CH12 CH13 CH14 CH15】
第十六章
消毒水味浓烈，ICU门口李东赫不适地皱皱鼻子，可屋内的Mark一身绷带，动不能动，这刺鼻的味道对他无效。
小队长躺在那里，甚至给人感觉连呼吸都是停止的错觉。
一个在里，一个在外，李东赫木然地垂头坐着，他不敢走，也不敢往里看。
急促而不安的脚步声，回荡在混乱不堪的走廊上，即便这里接收了过多的病人，李东赫依旧分辨出来者何人。
“Mark……”气息不稳的Johnny看着里面裹着纱布的人，如鲠在喉，“怎么样了？”
李东赫只是摇头，不肯抬头看恶棍们一眼。
从不会顾忌别人情绪的Ten，揪着李东赫的领子，一把将他抵在白墙上，语气阴冷至极：“说。”
艰难平复的情绪，再度涌起，李东赫瞬间红了眼眶，哽咽不止：“Mark伤势太重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，他随时……随时可能死去。”
Ten愣愣地听着，几秒之后，突然笑了起来，颤抖地松开手，赶忙捂住嘴想要抑制，李东赫则因为失去了支撑，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，迟迟站不起来。
“你们……一定救了人对吧，快告诉Mark，他听了一定能高兴到蹦起来。”李东赫极为心虚地说着。
郑在玹目光始终望着屋内的少年，换身缠绕白色的绷带，唯有头顶还露出一撮金灿灿的卷毛。
“对不起，我们谁也没救出来。”郑在玹于心有愧，别过头，不敢多看少年一眼。
Johnny沉默着，李泰容沉默着，他们垂头丧气，无法面对面目全非的小队长。
“没救出人没关系，你们肯定有决心……肯定有决心抓住凶手，对不对，你们说点什么啊，Mark肯定能听见。”李东赫拽着恶棍们的裤腿，期盼着他们能救少年一命。
又是沉默，恶棍们越沉默，李东赫越绝望，他不知道什么才是Mark心中，足以支撑他走过鬼门关的信念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不停走过，就如掉下悬崖的人，越是坠落，越想放弃。
正值少年时光，Mark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。
“会的，”李泰容难得有所波澜，他一把抓起李东赫，强迫他看着病床上的少年，“一定，抓到凶手。”
“东赫，请你相信他，也相信我们。”Johnny揉了揉东赫头发，站在他身边，望向Mark。
“我们没有退路，所以绝不放过。”郑在玹笃定地说。
“小Mark肯定会醒，他可超级害怕我们一开心就把凶手杀了。”抹干净笑出来的生理眼泪，Ten又恢复那副小疯子的样子。
这也许是大话，但李东赫看向四人，第一次觉得他们值得信赖，点点头，目光灼热：“我相信你们，也相信他。”
恶棍们难得温情，却被理智的声音坏了气氛。
“很抱歉打扰你们，”金道英站在不远处，推了推下滑的金丝眼镜，“但是一会儿要有大批警员来这里，我想你们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Johnny警惕的问道。
“那个一直跟Mark通电话的人。”金道英如实回答。
通电话的人必然代表恶棍们最讨厌的存在，即便从他身边走过，也要绕开距离，像是会沾染什么令他们恶心的气味。
目光交汇时尽是敌意，直到擦肩而过，恶棍们本想离开，却又被叫住。
“等一下，”金道英掏出兜里被所料带封起的枪，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，“Mark的枪你们拿走吧。”
小疯子二话不说，一把夺走袋子，转身扬长而去，Johnny客套一句：“多谢。”
恶棍们就此离开了。
金道英也不去纠结，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些罪犯。走到门口时，他望着里面仿佛死去一般的少年，金道英皱紧眉头，一瞬间五味杂陈。
小队长不在，无处可去的恶棍们，最终流浪到郑在玹的小酒馆，还保持着炸毁得样子，连修补的时间都没有。
围桌而坐，这是李东赫第二次和恶棍们面对面，还不算很熟，却经历了不少。
面面相觑，谁也不知道该说第一句话的是谁，如果是以前，那该是Mark吧。
“你们肯定饿了，我去做饭。”李东赫局促地说着，站起身就要走。
“坐下。”李泰容毫无波澜的声音，令李东赫不敢不听从。
Ten把玩着面前的水瓶，轻笑道：“我们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不是想装死，只是有太多事情……想不清楚。”Johnny话说一半，吞吞吐吐。
“想不清楚就说出来啊，傻大个，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。”瓶底重砸在桌面上，Ten讥讽着身旁的男人，压不住的邪火即将肆意蔓延。
咬紧牙，Johnny没有说出心中疑虑，反而招惹Ten更疯狂的攻击，小疯子在桌下的脚，猛地抬起，踹在桌面反面，整个桌子为之一震，李东赫紧张地低下头。
“大家再安静点，进殡仪馆的就是我们了！”Ten真想换上薄情寡义的面具，可惜把它弄丢了。
谁都讨厌这副一败涂地的样子，更何况他们还没输。
“我说，”李泰容突然出声，他看向低头不语的郑在玹，下定决心说出口，“当年绑架案，董家管家雇我，开枪打乱局面。”
一句话，就牵扯出当年旧案，恶棍们都是心头一紧，有些无措地看着神态自若的李泰容。
“这个案子早就结了，总不会因为是董家，所以就要扯出陈年旧案吧。”Johnny心中疑惑更难解开，董家在他心底，是千斤巨石。
小疯子转而一笑：“呵，我好像懂了。”
“我们想了好久，不知道为什么就该死的把我们四个组在一起，你们说，这是为什么呢？”郑在玹说着抬起头，目光冷冽，审视每一个人。
“当年那件事儿，我去捣了个乱。”Ten托着下巴，语气就像每天都要吃晚饭一样平常。
“我是绑匪之一。”郑在玹低声说道。
四周目光投来，Johnny支吾不清：“我……”
“傻大个，当年你是谁呢？”Ten眯起眼睛看着男人，目光咄咄逼人。
巨大的压力化作一声叹息，Johnny握紧双拳，大声道：“我是一切的开始。”
“总算找到理由了，”小疯子鼓了鼓掌，不知是讽刺还是赞扬，“选我们组成自杀小队的理由。”
僵硬坐在椅子上不动的李东赫，看看左，看看右，一头雾水的他只是握紧了兜里的手机。
“从我开始吧，”Johnny始终低着头，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，“我的梦想是研究员，我也做到了，只不过几年前就职于塞恩市政府下属的研究所，做着一些被禁止提起的实验项目。”
“什么程度算被禁止提起？”李东赫不解地问道。
沉默片刻，每个人都在等答案，Johnny咬牙切齿地说道：“活体实验。”
“玩的够大。”小疯子嘴上不饶人，只是眼睛里冷了几分。
“这不是玩，这是为了研究出更强大的人类，你们也知道，绑架案发生后出现了很多厉害的特警，他们专门负责抓捕罪犯，才能让塞恩有这几年的零犯罪记录。然而我参与的活体实验一直在失败……”Johnny说到激动时，难掩研究员本身对未知的兴奋，可一想到实验本身，就再次垂下头。
“别再绕这些复杂的问题了，我们只想知道绑架案从何而起。”郑在玹说道，他注意到这样深陷回忆的Johnny，有点可怕。
意识到自己的反常，Johnny深吸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又一次活体实验，实验体疯了，药剂瓶被打碎，很多人都感染了病毒，军队来灭口，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。”
“所以，你才会变成‘怪物’？”郑在玹上下打量着，这个本身体型就更加健壮的男人。
摊开泛红的掌心，Johnny盯着自己的双手，无奈道：“对，这个病毒可以让人随着情绪激动而力大无穷，身体泛红，无坚不摧，可是理智也会被吞没，是个极其可怕的半成品。”
越说越小声，这是Johnny多难来不愿回想的无能为力：“感染后，我的神志也不太清晰，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董家游乐园里，等我再醒过来，董家的老爷和夫人救我一命，还收留了我。”
“你可真是害了董家。”郑在玹万分无奈地叹道。
Johnny的皮肤微微泛红，理智本愧疚吞噬，身体不可控的开始颤抖：“是我害了他们，之后我就一直在董家养伤，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，再然后就是绑架案了。”
郑在玹急忙开口打断：“后面的我来说，绑架董家的人，都是特工出身，包括我和凶手中本悠太，我们接到命令，是在不伤害人质的基础上，等他们谈判出一个结果，就放过董家，至于他们谈了什么，显而易见，肯定是拿人质换‘怪物’。”
“这样的谈判没理由出差错啊。”李东赫问道，这一切在他听来与小说无差。
面对濒临发狂的“怪物”，李泰容依旧选择说出实情：“管家雇我，僵持不下，就开枪，打破局面。”
对上他森然可怖的眼神，李泰容握紧藏于腰间的手枪，在座每一个人脑中警铃大作。
“因为你，董老爷和夫人才会惨死。”Johnny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，言语间充满危险。
下意识朝李泰容靠近，郑在玹不断的安慰，企图让他恢复平静：“Johnny冷静下来，这件事绝不简单。”
“请你让开！”Johnny怒吼一声，掀翻木桌。
李泰容以极快的速度掏枪，指向Johnny的头颅，而枪口却被一个人的背影阻挡，郑在玹先一步跨到跟前，挡在李泰容与Johnny之间。Ten岿然不动坐在椅子上，李东赫词不达意的劝着，人与人之间剑拔弩张。
“让开，在玹。”子弹上膛，李泰容严肃道。
一动不动的郑在玹，瞥了一眼小疯子，对方翘着腿，仿佛事不关己：“Ten，你就这么看着，无动于衷吗？”
“请你让开！”Johnny最后一次警告，随后朝李泰容的方向，全力冲过来。
箭在弦上，李泰容已经没有不发的道理了，郑在玹更是抽出匕首，准备尽全力拖住“怪物”Johnny，可以一切就在一瞬间，Johnny脚下被什么勾住，直接摔到在地，不等爬起，冰水当头浇下，泛红的皮肤瞬间褪了色。
勾住他的是Ten的脚，送他清醒的人也是Ten。
一向疯狂的Ten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男人，无情地说：“疯狗才会乱咬，你要还是个人，就听完了再咬。”
Johnny平躺在地，大口喘着粗气，仰望唤醒自己的小疯子。
“那个小管家也找过我，我们做了笔很划算的交易，以第一声枪响为令，我带人冲进去随便杀戴面具的人，”Ten说着看向郑在玹，咧开嘴露出笑容，“你命真大，李泰容杀不死你，我也忘了杀你。”
按下李泰容的枪口，郑在玹笑着收起刀：“运气比较好而已，你杀进来的时候，我早就中弹倒地了。”
轻哼一声，Ten自顾自的说：“我当初答应的可是杀干净，才能得到董家在黑道的支持。”
“董家履行承诺了吗？”郑在玹笑眯眯地盯着小疯子看。
“他们也许想，”Ten相当不满意地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，虽然并没用力，“可我遇到个‘怪物’，他害我被警察抓住，一关就是好多年呢。”
“我也是听管家说出了事，才跑去救人的，只是没想到那次暴走，杀了好多人。”Johnny颓然坐起身，水珠挂在发梢，然后又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
Ten不屑：“这个管家可真忙啊。”
“是不是，很年轻，姓文？”李泰容早已收好枪，努力表达着。
三个与管家接触过的人相视一眼，纷纷点头，恶棍们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东赫。
“你和绑架案有关系吗？”
李东赫摇摇头。
“那你知道Mark与当年的绑架案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李东赫再次摇摇头。
“很有可能是冲着我们四个来的，只是连累了Mark。”郑在玹说着，心底有一丝愧疚。
“我不明白，这和现在的案子有多大联系？”李东赫皱着五官，什么都不知道的他，越听越难懂。
轻叹一声，郑在玹解释道：“绑架案后董家只活了一个孩子，他就是董家现在名义上的主人董思成，可这个人几乎足不出户，他还有长期看心理医生的记录。”
李东赫猛地抬头，看向恶棍们：“所以你们怀疑他疯了，现在的案子可能是针对你们的报复？”
“太幼稚了，当然得有更大的赌注才会开始游戏。”Ten头疼地揉着太阳穴。
“无论是董思成还是文管家，总之董家肯定有问题，至于他们的目的，我们猜不到，也没必要去猜，”郑在玹摆好倒在一旁的桌子，可惜好好的桌面，有了裂缝，“我们四个还能合作，对吧？”
小疯子用脚尖戳戳一言不发的Johnny，得到回应：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而李泰容，也只是沉默地别过头，不看所有人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，你们忘了Mark吗，怎么可以不在一起，我们可是自杀小队啊。”李东赫强摆出笑容，拉扯着恶棍们，希望他们告诉自己这只是个玩笑。
每个人都明白刚刚水火不容的冲突是怎么回事，沉默因为犹豫，如果没有自杀小队这四个字，他们早就走人了。
不敢置信地看向恶棍们，李东赫激动地咆哮着，抑制不住红了眼眶：“如果你们走了，那自杀小队算什么，Mark又算什么！”
本该害怕恶棍的，可一想面目全非的小队长，李东赫觉得自己有的是勇气。
走到他身边，郑在玹拍了拍东赫并不厚实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大家都需要时间，不如天黑之前，咱们这里见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Ten难得赞同地拍拍手。
这一夜有太多人被揭开了陈年旧伤，是该好好静一静，想一想。
肩膀一用力，李东赫甩开郑在玹的手，大步逃出压抑的酒馆，Ten则拽着地上的Johnny，朝二人挥挥手就离开了。郑在玹冷着脸看李泰容，等着他识趣离开，不要再招惹他糟透了的心情，可李泰容只是走到门口，将大敞的门锁好，随便找了酒杯和酒，走近郑在玹。
“我们喝酒。”
——TBC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