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pervillains
【cp：玹容 囧疼 昀悠 马东】
【自杀小队（也叫X特遣队）AU】
【日更】
【都是娱乐，切莫当真】
【CH1 CH2 CH3 CH4 CH5 CH6 CH7 CH8 CH9 CH10 CH11 CH12 CH13】
第十四章
去往温泉山的路只有一条，而今天却格外堵车。
前方拥挤的车道中，五颜六色的轿车中混着一辆外壳漆黑的箱车，在车流中显得笨拙无比。
紧握方向盘，Mark还没有一流的车技能穿梭其中，除了等，别无他法，只是这份烦躁与紧张换做他不断拍击车喇叭，发出不间断的刺耳车笛声。
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，金毛少年被迫停止对喇叭施暴，接通电话时的语气格外不善：“你们到哪儿了？”
“我们离温泉山隧道还有一段距离。”稚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。
Mark不悦地皱紧眉头：“李东赫？”
“是我啊。”李东赫坦然回答。
“我们不是来给对方送人质的，你现在下车回去。”严词命令下，Mark希望这能发挥点作用。
沉默片刻，李东赫耍赖的模样跟着声音一起浮现在少年脑子里：“别说这么难听，我也是你的队员。”
用力晃晃脑袋，Mark加重语气：“因为你是我的队员，才不想你白白受伤……或者送死。”
“那你就好好保护我，我生命力很顽强的。”东赫的回答，无知而无畏，令小队长无可奈何。
对面一阵噪音，终于传来Johnny的声音：“Mark，开定位，让另外两位也联通电话。”
“知道了，待会儿郑在玹会讲一下凶手的情况。”Mark一边回答，一边搜找着郑在玹的号码。
小疯子尖锐的声音在话筒中显得渺小：“凶手？这家伙真是个大骗子。”
男人沉稳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解释着：“Ten，现在没时间追究，知己知彼对待会儿的战斗十分有益。”
“傻大个这么理智吗，其实已经气疯了吧。”Ten依旧不依不饶。
“我真希望你能安静一会儿。”伴随Johnny恶狠狠的低语，Mark接通另一边的电话。
一边的噪音与另一边的笑声混杂在一起，令Mark看前方的黑色箱车越发不顺眼，笛声不断，可黑色箱车就像聋了一样，毫无反应。
越是如此，越令人怀疑，Mark全身细胞警惕起来，前面一辆黑色箱车，身后错落跟着三辆黑色箱车，都与他在温泉山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，他却忘了。
“我被盯上了。”Mark一句话，让两边陷入沉寂。
郑在玹的声音传来：“黑色箱车？”
“对，前方一辆，身后三辆。”Mark再三从反光镜中观察着，心已经不受控的开始紧张。
Johnny看向与自己并驾齐驱的车，里面的人正是郑在玹与李泰容：“已经看到郑在玹了，我们就在箱车后面。”
“他们发现你们了吗？”Mark紧张地问。
“我想没有，车是我们偷的，总不会这么巧就偷到被他们盯上的车吧。”Johnny的话让Mark微松一口气，好在此刻陷入危险的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我开的车也不是我的，”少年看着方向盘愣怔几秒，找寻着答案，“可能是从警局出来就被盯上的吧。”
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Johnny紧盯前方黑色箱车，暂时看不出危险。
迈速表上维持稳定的数目，Mark看看前方，再通过后视镜看看后方，心里越发不安：“你们先跟在后面不要暴露，前面就是温泉山隧道，无论是想拖住我还是杀了我，都该有所动作，到时候见机行事。”
Ten嘲讽少年的天真：“这么多人当然要杀你灭口了。”
“这是我第一次独立面对这种事，请给我点信心。”Mark只能苦笑。
车流还在前行，越是按兵不动，越易擦枪走火。
“我们在后面做不了实质性的帮助，等进了隧道，一有机会就全力向前冲，他们的车追不上我们，冲出去才能确保安全。”车与车的缝隙之中，Johnny依稀看到更前方的黑色箱车。
少年叹气，转移话题：“好吧，要不趁现在说一下凶手吧，我们待会儿可能就要面对他。”
两方人都在等郑在玹，却迟迟没有听到他开口，直到那头传来几声咳嗽，才算正式开始。
“他叫中本悠太，曾是一名优秀特工，在几年前一次任务中失踪，擅用武士刀，刀法极其厉害，最好避免近战，我们不是他的对手，另外……”郑在玹抿住嘴，沉默几秒，才再度开口，只是声音极小，“我是意外才发现凶手是他的。”
“如果凶手是他，凶手背后的人又会是谁？”Mark并不想追问人与人复杂的关系，这都不如证据来得重要。
躲避着四周过慢的车辆，郑在玹紧跟Johnny的车，一路向前。
“也许……是董家。”郑在玹皱紧眉头，有些许不确定。
听到名字，Johnny心中一惊，在分神中险些偏离车道，好在Ten的责骂与李东赫的尖叫让他恢复过来，迅速掌握方向盘，这一切都被副驾驶座上的人看在眼里。
郑在玹没有注意到前车的波动，继续说着：“当年的任务与董家有关，而且与董家少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，如果我们之前对于游乐园的推测没错，中本悠太很有可能在为董家，或者说在为董少爷效力。”
瞥了一眼开车的男人，Ten自信满满地咧开嘴：“我的推测一定正确，不过雇佣仇人够刺激，我喜欢。”
“别闹了。”Johnny低声制止，根本不理会小疯子投来的目光。
挑眉凑近，整张脸几乎贴在Johnny脸侧，Ten眯起眼睛：“你紧张什么啊傻大个，难道你也隐瞒了什么？”
不屑于看对方一眼，Johnny一把将Ten推回座位上，微怒道：“闭上嘴，系好安全带。”
话筒里传来Ten不可抑制的笑声，Mark眼皮直跳，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外面的世界，危险的恐怕不止四辆箱车，而眼看唯一的通路，就是前方温泉山隧道。对方来势汹汹，小队长满脑子只会想，如何让自杀小队活着突围成功。
夜晚的风吹着座舱微微摇晃，董思成与中本悠太乘坐的座舱好巧不巧，正停在摩天轮制高点。
四目相对中，在中本悠太极为柔情的目光中，董思成别过头，选择不去看他。
“我的仇人，是杀我父母，毁我全家的人，这里面有你曾经效忠的信仰，有你同窗多年的兄弟，有引发一起的源头，也有害我父母惨死枪下的导火索，甚至连可笑的变数，也在我的名单里。”不可抑制地青筋暴起，讲完最后一个字，董思成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底几乎喷薄而出的愤怒。
听不到声响，董思成轻笑一声，缓缓转头，眼中深如无底洞：“中本悠太，你敢吗，敢陪我复仇吗？”
中本悠太看着男孩，心底已经大声喊出答案，却迟迟找不开口，这个真正的董思成，令他心寒。
“进隧道，大家警惕。”
隧道内灯光极亮，车高速行驶下两侧一盏盏灯连成光线，Mark瞪圆眼睛盯着黑色箱车的一举一动，哪怕细微偏差与提速减速。
而黑色箱车也不负“众望”，真的行动了。
紧盯它们的Mark发现，前方黑色箱车不断减速，让普通车辆被迫绕过它，而身后有两辆箱车一左一右开始提速。
虽然一切还未成型，但Mark相信，不出几分钟，他的前后左右将被四辆箱车围死，再想突破，就得付出点代价了。
“Mark，现在还有空隙，我们拖住后面三辆，你快冲出去。”郑在玹看出对方意图，他们一刻都等不起。
Mark却一反常态，只有他自己知道额头的汗不是骗人的：“等等，谁都不要动。”
“臭小子你就这么想被围死吗。”小疯子的叫骂声源源不绝地传来，而少年依旧不为所动。
甚至一贯沉稳的Johnny，都忍不住吼着：“不能再等了！”
“等等，等等……再等等。”嘴里反复念叨着，Mark内心无比紧张，可头脑却意外清晰。
小队长清晰的知道合围还没有成功，知道敌人的目标是自己，知道只要他有所动作，就能打开突破口。
箱车霸道地将小轿车置于死地，火光与哀嚎中，弱小只能屈服。
当最后一辆无辜轿车被撞离行驶路线，四辆车虽然合围成功，可彼此之间的缝隙还没弥补，Mark知道时机到了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脱口而出，Mark猛然提速，疯狂地转动方向盘，朝右前方露出的缝隙驶去。
不出所料，四辆黑色箱车几乎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追着他而去，最左边车道瞬间暴露了一个可以通车的缝隙。
“快走！”Mark吼道。
就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之际，Johnny狠踩油门，与最左侧箱车擦身而过，迅速绕到前方，而小队长期待看到的一幕并没有发生，Johnny没有走，在驶向前方的第一刻，率先对前方黑色箱车发起攻击。
“快走！别跟它斗！”无论Mark怎么喊，Johnny的车依旧纠缠着头车。
因为体型差别，Johnny不敢贸然硬碰硬，但是不断的变速与靠近也打乱了对方的节奏。
“你们得感谢我抢了辆有天窗的车。”Ten吹着口哨将半个身子探出天窗外，举起手里的枪瞄准驾驶座，一不小心打死司机或打爆轮胎，都会令后面的小队长遭殃，这对向来没拘束的小疯子来说，可太难了。
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，黑色箱车开始不光不顾，跨着几条道开，不停左右闪避，令身后的Mark突围不成，并行的Ten也无法瞄准。
“可恶。”Ten咬牙咒骂，下一秒身体一转，枪口直冲身后黑色箱车，不假思索地开枪，瞬间穿透玻璃，击中司机肩膀。
大股鲜血涌出，司机痛苦不已，却不得不继续开车。
Johnny看他钻回车内，笑道：“你居然没打死他。”
“我又不傻，杀了他后面的车都遭殃，我可不想听小Mark讲大道理。”Ten撇撇嘴，极不情愿。
“你做得对，这是我们之间的事，与普通人无关。”Mark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，小疯子朝Johnny做了个鬼脸，小鬼又开始讲大道理了。
头车在缠斗下，不知不觉提速了，而Mark与后面三辆箱车都被带起速度，越开越快，迈速表上的数字早已超过限速。
“Mark，他们在朝你靠拢。”郑在玹皱起眉，他已经无法从缝隙中，看到少年的车了。
“速度太快了，前面有许多车，这个速度下一定会出事。”Johnny看着百米外不急不慌的车，刚才的事故全然没有引起前方车辆的警惕。
后车内，郑在玹看了一直沉默的李泰容一眼，对方点点头，郑在玹便对着手机喊道：“我们拖住后面这辆，你们想办法让Mark冲出去。”
李泰容看着反光镜内显示的情况，后车随远，可难免波及：“Mark，抱歉。”
“是我，是我很抱歉，”Mark心中燃烧的那团火，比以往哪一次都炙热，“动手吧。”
“砰！”一声枪响，最后方黑色箱车前轮被子弹击穿，无力维持，失控中偏离线路，直接撞上隧道墙壁，车与人俱毁。
他们来不及高兴一秒，最前方黑色箱车已经冲进了车流里，凭借霸道地体型，横冲直撞，小轿车要么撞飞，要么压过，车与车撞在一起，人和人困在随时可能爆炸的车内。
哭嚎声伴随不断流出的血液而减弱，Mark看在眼里，可他无能为力。
左闪右避的Johnny甚至跨到对面车道，才能最大程度躲避这些无辜的人：“再这么下去，一个隧道的车都会被毁掉。”
“干掉他们。”
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，都是一愣，分不清是谁，而Mark在下一秒用行动告诉恶棍们，这句话是他说的。
感觉沸腾的血液不断涌向头颅，Mark又一次疯狂旋转方向盘，朝左边硬生生撞过去，面对突然勇猛的对手，黑色箱车没有及时反应，就被白色SUV撞到对面车道，而恰巧一辆大型卡车驶来，与黑色箱车正面相撞，面对更庞大的对手，黑色箱车只能败下阵来。
Mark英勇一番虽然也重伤了自己的车，可却让最右边车道露出空间，迈速表飙升，郑在玹迅速超车，驶向前方。
“Johnny，你们左前轮胎，我们右后轮胎，让他们自己撞上，Mark你自己小心。”郑在玹冲向前后，第一时间决定灭掉头车。
方案冒险，比起成败更难避免伤害自己人，可他们实在不能容忍，再增加一个挣扎求生的无辜人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谁知道是从那辆车开始，火光已经吞噬大半被重创的车辆，嘶嚎在熊熊大火中停止，而最前方的黑色箱车还在制造更多的死难者。
“三。”
Ten与李泰容举起枪，黑洞洞的枪口探出车窗外。
“二。”
Johnny和郑在玹尽力闪避，却还是难不对那些死难者造成二次伤害。
“一。”
Mark全身绷紧，死盯前方。
“开枪。”
小队长一声令下，前方黑色箱车霎时如他们预想地，失去掌控，朝斜后方的同伴撞去，Mark猛地左右转动方向盘，躲避着这个大自己几倍的敌人，一阵刺耳地声音后，两车相撞被身后火海吞没，而自杀小队活了下来。
深呼吸一口气，Mark第一次觉得脑子无比疲劳，每台手机后的人都沉默着，也许他们遇到过更惊险的，可那时恶棍们孤身一人，疯得无所顾忌。
没有胜利后的欢呼，也没有逃离危险的安慰，身后大火还在吞噬着，前方逃命的车都不管不顾地踩油门。
“前面就出隧道了。”Mark压着声音，提醒每个人。
砰砰心脏跳动声越来越急速，Mark不明所以，瞥了后视镜一眼，可就是这一眼，在橙红色火海中看到了异色存在。
Mark疯狂地喊道：“快开，后面还有敌人！”
对，后面还有敌人，不止四个，火海中驶出一排纯黑色箱车，也许五个，也许更多。
恶棍们看在眼里，竟无计可施，如果不能解决掉他们，一路追到温泉山，自杀小队将被敌人前后夹击。
温泉山不知有多少敌人在等他们，身后又是数不尽的追兵，这绝不是好事。
后槽牙咬得生疼，Mark看着撞瘪的机箱盖，他做了自己该做的选择：“我不想说什么煽情的话，你们只要答应我抓到凶手。”
听到的人皆是一愣，小队长要做什么不言而喻。与此同时，Mark踩油门的脚渐渐抬起，踩刹车的却渐渐加重。
两辆车离自己渐行渐远，温泉山隧道口看在Mark眼中，是那么遥不可及。
“我的车已经快不行了，被追上是迟早的事，但是你们不一样，你们一定可以冲出去，”少年知道自己声音在颤抖，所以不断加快语速，试图掩盖，“我受过专业训练，我是自杀小队的队长，知道什么情况该做出什么判断，知道该为什么做出怎样疯狂的选择。”
“Mark冲出去，咱们没问题的。”Johnny疯狂地吼着。
“小鬼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吗，不回来我就现在开枪杀了你！”Ten不断威胁着。
“能解决四辆，我们就不怕他们再来多少，Mark回来！”郑在玹拍着方向盘喊着。
“小队长！”李泰容身体探出窗外叫着。
而李东赫死死扒着后座座椅，通过后玻璃看着，不断念叨“MarkLee”这个名字。
Mark不想说，他很高兴，很高兴恶棍们也会在意自己，很高兴听到他们叫自己的外号，或者一声小队长。
“闭嘴！”怒吼之后，Mark如释重负地咧开嘴，他很想笑一笑。
破损严重的白色SUV被落在身后，大火蔓延的速度，黑色箱车行驶的速度，都远快于Mark。
眼看温泉山隧道口，就在眼前，他们同进，却不能同出了。
“我超害怕，求你们千万别动摇我。”
Mark稚嫩的笑语断断续续从手机里传来。
不过两分钟，恶棍们冲出隧道，随后白色SUV在隧道口突然侧翻与无数黑色箱车撞成一团。火光很快淹没了他们，撞击声没有停止，而恶棍们在反光镜中，却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两辆车在前方急刹车，恶棍们疯了一般朝窜着火舌的隧道口冲去，而一辆翻滚飞出的车拦住他们的去路，只有仔细分别，才能依稀看出它是白色的，扭曲纠缠在一起的钢铁已经令它面目全非，唯独驾驶座处露出金灿灿的卷毛，告诉恶棍们车主是谁。
“Mark！”李东赫尖叫着扑上去，想要拉出卡在变形车门里的Mark，却被Johnny按在地上制止。
“这不是我们的能解决的事，你现在动就是害了他，快叫警察和救护车。”Johnny别过头，不去看那团金色。
郑在玹上前拉住Johnny，强装镇定：“东赫留下，其他人上车去温泉山，Mark还有事要我们完成，别辜负他。”
恶棍们咬着牙，转身离开，每个人眼睛都很疼，可是不能哭，他们是恶棍，他们是自杀小队，他们要替小队长报仇，他们绝对不能哭。
李东赫爬到那团金色旁，趴在小队长耳边，不敢碰也不敢哭，只能拼命深呼吸，可眼泪真实地涌出了。
“Mark，你答应过……答应保护我……我现在有危险……快起来保护我啊……”
“他们去温泉山了……已经去了……一定能抓到凶手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哽咽得再难说一句整话。
“保护……你……们……”那团金色发出极其微弱的气声，令李东赫嚎啕大哭，警察什么时候来，救护车什么时候来，他不知道，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董家别墅里，文泰一一身睡衣，坐在无数屏幕前，屏幕里的画面可谓精彩，数百辆车在隧道里爆炸燃烧，摩天轮里上演这言情剧，只有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“父亲。”文泰一毕恭毕敬地接起电话。
浑厚的声音传过来，变得十分刺耳：“少爷想做什么，你就帮他做什么，可绝不是帮他杀人放火。最近的不太平，你想好怎么跟我交代了吗？”
文泰一扫了一眼极端相反的两块屏幕，轻叹一声。
“老头子，少爷，恐怕不是原来的少爷了。”
——TBC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