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cp:玹容 囧疼 昀悠 马东】
【自杀小队(也叫X特遣队)AU】
【日更】
【都是娱乐,切莫当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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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摩天轮缓缓旋转,除了董家的游乐园,别处已经陷入无灯的黑暗。
“悠太是不愿意看我,还是不愿意看风景,为什么要一直低着头?”
余光中的男人坐在男孩对面,低着头,紧握手中武士刀,像是在暗自下着什么决心。董思成撑住下巴,始终望着外面的夜景,不好好正视一眼此刻的中本悠太。
“还在犹豫吗?你这个样子,可怎么杀人啊。”男孩话中带刺,深深扎在悠太心里。
斑斓的光映在董思成脸上,他很乐意自己的每一句话,让中本悠太的脸色越发难看,等待多年的今天,男孩可不想一刀了结,慢慢折磨才能缓解积压心头的恨意。
“悠太难道不恨现在的董思成吗?”
“悠太好无趣啊,明明很生气,为什么还要装不生气呢?”
“悠太为什么要找一个像我的玩偶?是不要我了吗?”
武士刀并未出鞘,而是与刀鞘一切,在男孩说出最后一句话时,抵住了董思成的咽喉,可却只是抵着,也不使出威胁该有的力道。
“别学思成说话。”悠太目光灼灼,威胁道。
董思成看向男人,笑了笑就握住武士刀,不费吹灰之力地挪开了:“你看,你的决心呢?”
刀脱手落地,中本悠太颓然地瘫坐下,低声说:“你……不是思成。”
“你心里很清楚,我就是董思成,你也很清楚真正的董思成,才不是那副躲在娃娃堆里的样子。”捡起地上的武士刀,男孩似乎想起那个抱着娃娃的自己,发狠地将它扔进悠太怀里。
“你不是!”脱口而出的否认,中本悠太大声喊道。
愣怔片刻,董思成笑笑,挑衅着反驳自己的人:“生气吗?愤怒吗?看着那个董思成消失了,难道不想一刀杀了我吗?”
“我们再去一趟鬼屋,再去一趟,你就会变回思成了。”中本悠太激动地起身,拉扯着对方,这份情绪令他浑身颤抖。
男孩比想象中的有力,挥手挣脱,董思成疑惑道:“原来的就这么好吗,他可逼悠太干了很多坏事。”
身体僵在原地,中本悠太无措地看着男孩,他所做一切都因为男孩会说这样他很开心,所以悠太这么去做了,好坏是什么,他模模糊糊的记得。
良久的沉默后,中本悠太看着董思成,极为笃定:“他不好,可我爱他。”
董思成突然一步上前,猛地揪住悠太衣领按在座椅上,怒不可遏:“董思成从没忘你就是当初害了他家的绑匪之一,可他装疯卖傻的这几年,他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,可你呢,你宁愿相信那个假的,也不愿意认识真正的董思成!”
四目相对,中本悠太感觉到眼睛与喉咙都有些许发涩:“你……能告诉我,真正的思成是什么样子吗?”
俯视着这个曾经狠厉的男人,董思成心有不甘,男人渐红的眼眶令他厌恶,在男孩的想象中,中本悠太该是手持武士刀,无往不胜的男人,而不是这副犹豫不决的蠢样子。
“真正的董思成,非常恨你,恨你们毁了他的家。”几乎咬得后槽牙酸疼,董思成恶狠地说。
“可是我爱他啊。”悠太一如既往的温柔,就如同这几年每一次他说起爱这个字。
“除非我真变成傻子,否则你我之间不愉快的回忆,我永远都不会忘记,也就是说……”董思成说得满不在乎,松开对方衣领,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,“我会永远恨你。”
努力坐直身体,中本悠太深吸一口气:“思成,你永远恨我都没关系,可你该知道绑架案绝不是结束。”
摩天轮不停地旋转,望着整片游乐园,它比以前占地更大,甚至更加丰富,可男孩还是觉得当初那个小小的游乐园,才是送给孩子的游乐场。
“我知道他们是不会罢休的,但董家也没有这么好欺负。”董思成说。
悠太不解地问道:“他们到底想要什么?”
沉默片刻后,董思成轻不可闻地叹气:“他们想要一个人。”
“一个人?为了一个人至于得罪、甚至绑架一个家族吗?”悠太惊讶。
“他要是个Jack或者Sam当然不至于,可他不是个普通人,虽然没见过,但是总归在我家,他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。”耸耸肩,董思成努力回想着那个已经模糊的模样。
伸过去的手停在半空,悠太犹豫之后,还是将他放下,没有去触碰男孩的肩膀。
“依我对他们的了解,这个人一定代表某种丑闻。”悠太说道。
瞟了一眼对方不尴不尬的手,董思成开口道:“看来还是自己人了解自己人啊,他逃到董家的时候,就剩半条命了,父亲花了很大的力才把他救回来。”
“通缉犯?”悠太脱口而出,在他的印象中这占有极大的可能性。
“不像,更像死里逃生,”董思成摇摇头,一反常态的严肃,“而且这个人不普通,他是秘密实验失败而造就的怪物,只要一发怒就会变得力大无穷,四处杀人。”
男孩的脸配上陌生的话语,即使到现在悠太还不能适应这个董思成。
“这样的人极度危险,你们庇护他,也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。”
“我也这么说过,可父亲告诉我,他在求救。”
目光炙热到中本悠太不得不低下头逃避,救一个危险的人,是需要搭上自己性命的勇气,这样的董家,悠太无颜面对,死死握着武士刀的双手,如同抓到一颗救命稻草,让他不会为这份愚蠢窒息而死。
欲言又止多次,悠太才找到一句说得出口的话:“很抱歉……很抱歉……”
轻笑一声,董思成伸手抚上男人的脸颊,稍一用力,就迫使他抬头对上自己的目光,男孩笑着,就像昨天那个董思成一样:“如果觉得抱歉,我就给你个机会偿还,好不好啊悠太?”
不知该笑,还是该点头,中本悠太愣在原地,感谢这男孩还没有抛弃自己。
呼呼吹的热气与文件中密密麻麻毫无线索的文字,弄得Mark额头一层薄汗。
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Mark愤怒地胡噜了一把金毛,乱蓬蓬的头发证明了他此刻心情。
金道英取下眼镜,揉了揉疲劳的双眼,无奈道:“大学专业是秘书,抱歉我无能为力,你要是有不认识的字我可以帮你。”
文件在Mark手里翻来覆去拍打桌面,少年气哼哼地说:“就是因为字都认识,才看的出这么厚的文件都在说没有证据。”
“所以才说,董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呼出哈气,镜片蒙上一层雾气,金道英不急不忙地说着。
看他这副悠闲的样子,Mark气急败坏,摔散了文件夹,纸张飞了一地:“我不信杀了这么多人,就拿他没办法。”
镜片在柔软眼镜布的擦拭下变得清晰,金道英重新戴上,颇为头疼地看着少年:“目前来看,真有点无奈,除非突然有什么证据和证人冒出来,又或者凶手在这个关键时刻蠢到再次犯案。”
尾字与开门声重叠,圆胖的警长慌张冲进屋,难听的烟嗓结结巴巴地嚷嚷:“金……金秘书,出事了,温泉山出事了!”
Mark错愕地看了愣住的金道英一样,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:“乌鸦嘴!”
少年三两步超过了脚步趔趄的老警长,朝大厅中央的大屏幕狂奔而去,如金道英这般斯文的人,也第一次跑乱了头发。
“什么情况?”Mark大吼着询问忙乱手脚的警员们。
大屏幕上还是黑屏,紧跟在后的老警长呼哧带喘地解释:“两分钟前警局接到一通电话,里面传来密集的枪声,根据电话地址可以确定,电话来自塞恩市郊外的度假区温泉山。”
“能调监控吗?”少年烦躁地原地跺脚,每等一分钟都会死不止一个人,没人耽误得起。
奔跑与惊吓已经令老警长满头大汗,烟嗓嘶哑着说:“温泉山内部监控我们无权调阅,但是路口的可以。”
“那快调出来啊!”Mark急的说话都提高了音量。
“已……已经在调了。”老警长心虚地用袖子擦擦满额头的汗。
并非专业人士的金道英,冷眼扫视四周慌乱却在做事的警员们,这可和他印象中的塞恩市警局相差甚远,那本该是个慵懒的地方。
漆黑的大屏幕突然亮起,大厅几十号人全部停下手里的事,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,渴望看出点什么。不负所望,两辆黑色箱车驶入画面,大约三十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跳下车,朝温泉山脆弱的大门而去。
“派出所有警员赶往温泉山,医疗人员紧随其后,给我一辆车,自杀小队先去开路。”用最快语速交代完,一把钥匙就砸在了Mark的脸上,少年微怔,看向钥匙的主人金道英。
“门口白色SUV,还不快去。”金道英督促着发愣的少年,极其严肃。
Mark朝大门狂奔而去,手里紧握着车钥匙,错过了一次两次,他不能再错过第三次,无论为救人,为破案,还是为送凶手进监狱,他都必须在今晚全力以赴。
油门踩到底,白色SUV窜出停车位,轰鸣着跑起来,Mark从兜里掏出手机,这一刻他很庆幸,即使经常跟恶棍们生气,他还是把他们的电话设置成了快捷键,比如按下1总是能找到Johnny与Ten两个人。
毫不犹豫地按下1号键,嘟声后被Johnny的手机被飞快地接通。
“小Mark,你是不是想我了?”从Ten的口中传来不合时宜的调戏。
无心在意这部手机的归属是谁,Mark克制着让自己冷静:“快来温泉山。”
“温泉山可很远呢。”电话那头的Ten犹犹豫豫,继续和少年绕圈圈。
深吸一口气,Mark几乎怒吼着说完一整句话:“我不管你们是偷车还是抢车,快来温泉山,凶手出现了。”
话筒另一头,沉默片刻,Johnny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知道了。”
少年双手紧握方向盘,手机屏幕上显示这郑在玹的电话,对方却迟迟没有接通。Mark不停地按喇叭超车,无论是人还是车,都请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酒馆里的俩人吻得浑然不觉,手机躺在桌上震动不停。
被按在桌面上的李泰容,用手肘顶开对方,含混不清的说:“先接。”
舔舔嘴角沾上的唾液,郑在玹看着他依依不舍:“我可不想放开你。”
话音未落,郑在玹再次俯身,却被李泰容侧头躲开,在对方耳边执意道:“接。”
“好吧,都听你的。”郑在玹无奈,只能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,可看到屏幕闪现的三个大字,眉头紧锁。
赶忙按下接听键,郑在玹问道:“Mark?”
“我不管你干嘛呢,快来温泉山,凶手出现了,记得多带武器。”少年略微稚的声音,从电话里传来。
“只要能找到凶手,以他的水平,我们没问题。”知己知彼的情况下,郑在玹不解小队长的要求。
“你在说什么?对方可有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人。”Mark以为自己听错了,再三询问。
五个人对三十多个人,并非小队长不信任大家,只是对方武器多且杀伤力大,很难保证自杀小队能全身而来,全身而退。
听到数字,郑在玹惊愕道:“怎么会有这么多个人?”
“温泉山是一座很大的度假村,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杀掉所有人,那确实需要很多人手。”Mark解释着,却越说越疑惑,这和前两次不一样,完全不一样。
“我们现在就去,随时电话联系,另外……”郑在玹罕见的沉下声音,望着李泰容眼神包含担忧,“凶手以前是优秀的特工,如果真是他训练出的人,绝对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迟疑片刻,Mark惊诧:“你怎么知道凶手的身份?”
“因为……我们过去是兄弟。”李泰容看着艰难开口的郑在玹,眼神复杂。
“具体情况,待会儿接通Johnny他们,路上详细说。”一天起起伏伏,Mark至今也并不习惯小队长这个位置,与层出不穷的消息。
双方挂断电话,都有些沉默,一切太过突如其来,哪怕是多年后的再见面,兄弟变敌人这种电视里才有的狗血剧情,实在难堪。
“小秘密?”李泰容问道,但心里也明白了七八成。
郑在玹无奈地笑了:“是啊,太狗血了,我都不敢相信。”
“下定决心了?”拉住对方攥成拳的手,李泰容目光灼灼。
不知摇头还是点头,郑在玹掩饰着心思:“既然站在那边就代表他的决心,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。”
看破不说破,李泰容只是拉着他的手,朝酒馆大门走去,淡淡一句:“走吧。”
找车,找武器,找目的地,找凶手,他们有好多事要考虑,未知的相遇就先往后放一放吧。
少年走后,警局内老警长请点着人数,肥胖的肚子挤在防弹衣里,令他呼吸都有点困难,唯一的录像因为角度问题,也失去了参考的价值,电话也全部失效,一无所知的行动让每个人都忧心忡忡。
推了下金丝眼镜,金道英心里却并没有在想这些:“你们一向这么高效吗?”
“以前太安逸,但是出了两次大案,也该勤奋了。”擦汗的老警长赶紧凑上前,积极地回答。
“第一次是一夜之后才发现,第二次是一个小时,这次却只用了两分钟。”金道英不动声色,后退一步,让两人拉开距离。
老警长眼睛一转,努力装糊涂:“您的话我真有点不明白了?”
“我的意思是你们提高的真快,行动时还请警长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金道英拍拍对方厚实的肩膀,微笑道。
“多谢金秘书了。”老警长咧嘴一笑,不再多说,继续去督促警员准备前往温泉山。
每个人都各司其职,唯一清闲的金道英注意着四周,神鬼不知的消失了,他在无人走廊里狂奔,朝藏在深处的档案室跑去。
当摩天轮在制高点停住的那一刻,中本悠太望着男孩,问出:“害死你的父母,我该怎么补偿?”
“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,中本悠太。”董思成回看他,灿烂一笑,如这几年陪伴的那个男孩在请求他一般,令悠太无法拒绝。
中本悠太笑着点头,无论哪个董思成,他都注定逃不掉了,就这样追随他,保护他,成为他的刀与盾,完成他所以愿望吧。
——TBC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