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pervillains
【cp：玹容 囧疼 昀悠 马东】
【自杀小队（也叫X特遣队）AU】
【日更】
【长篇】
【都是娱乐，切莫当真】
第八章
菜刀刀刃一半插入骨骼与骨骼连接缝隙，除了沸腾的水，李东赫能听到的只有外面五人说笑声，与自己有力的声声心跳。微微勾起嘴角，水开了，他该正式开始做饭了。
圆桌中间，烛台燃烧的所剩无几，可五个人都没发现，他们沉浸在更大的计划中。
“讲真的，我第一次出任务，还是个队长，我的队长也没教过我不该怎么办……”Mark左右看看，无奈地挠头，下一步，下下步该怎么走，少年一头雾水。
恶棍们视线兜兜转转，落在沉默无声的郑在玹身上，手臂的伤是他见过凶手的最好证据。郑在玹也不躲避，一手撩起衣袖，将血淋淋的伤口，展现给众人看。
在Mark皱眉眯眼，一副不敢看的样子中，郑在玹满意伤口达到的效果：“不出意外，执行者是一个人，受过专业训练，技术过硬。”
“执行者？你的意思是他不一定是凶手？”面对明显的刀伤，Johnny只是皱皱眉，视线仔细研究起伤口细节。
“我只是不确定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人，我倾向于有，毕竟大部分电影里反派老大都有无数手下。”指腹轻轻触碰伤口，该很疼的，可郑在玹却面露微笑。
看着伤口久久沉默，明知郑在玹看向自己，李泰容依旧若有所思，不言不语。
Johnny打量此人，脸上笑得与世无争，手臂上却留有不止一道伤疤，愈合的，未愈合的，都与他的模样相差甚远：“也有亲力亲为的。”
左手托腮，右手食指骨节节奏不均地敲击桌面，Ten引来几人注意：“喂，管他几个人，抓到杀死不就解决了。”
果不其然赢得他们侧目，Ten无辜地撇撇嘴，Mark睁圆眼睛，有意无意地瞪小疯子。
“简单粗暴。”李泰容抬眼对上郑在玹的目光，他们总是一个复杂，一个玩味，也不知道是否能读懂彼此。
Ten突然龇牙咧嘴回瞪Mark一样，少年不甘地看向别处，小疯子才开口：“是明明凶手送给你们线索，可是你们太笨了，谁都没看到。”
“那聪明的你看到了吗？”Johnny看向不安分的小疯子，问道。
“木马、飞椅，”Ten掰着手指，数给他们看，“不是喜欢游乐园，就是跟游乐园有关的人，看看多简单。”
早就收回视线的李泰容，盯着烛火，像是自言自语：“真是，简单粗暴。”
几人陷入对这句话正确与否的判断中，就像硬币两面，猜测是五五开的概率。
无论苦恼、懊恼、尴尬都会拽金色卷毛的Mark，觉得自己距离秃头不远了，可还是控制不住下意识的动作：“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，可是又好像……简单的很没道理？”
话音刚落，Mark裤兜里的手机响起难听的铃声，屏幕闪着金道英三个大字。Mark起身要去外面，却被旁边的Johnny按下。
“接。”如初见时，Johnny强硬的气场，让Mark左右为难。
“难道你还有什么小秘密？”郑在玹问道。
用力摆手表示清白，Mark急忙解释：“没有，绝对没有，只是这人比较唠叨，要说很久，很烦人。”
说完抱着电话撒腿就跑，拉开门冷风猛地吹到脸上，冻得Mark一哆嗦，屋外打电话还是安全得多，他可不想让恶棍们听到金道英对他们的评价，不然首要清除对象一定会换人。
接通那一刻，Mark第一次不顾礼貌，抢先开口：“你别说话，先听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。”
“嗯，你说。”话筒另一头，传来的声音压抑。
“那我就说了？”Mark试探道。
金道英催促着：“快说。”
Mark深吸一口凉气，让头脑清醒，才开口辩解：“今天正好我们的人先到达案发现场，才会比警察提前一步出现，要不是担心被你们抓回去，浪费宝贵的追凶时间，我们是不会打晕那个小警察的。”
良久沉默后，金道英的语气冰凉凉的：“无论有多少理由，你都是警局的人，可你却反过来，打伤警员，替恶棍说话。”
意料之中的质问，面对无人暗巷，Mark挺挺胸，理直气壮：“我是你们的人，可我更是自杀小队的队长。”
“那这次处分就都记在你这个小队长档案里吧。”冷哼一声，金道英的手指几乎嵌入掌心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讲不讲道理？”Mark吃惊于对方不通人理，双拳越握越紧。
“道理和原则，总要守住一个。”说出口后，令金道英一怔，他也开始说冰冷的话了。
回身一拳打在墙上，Mark忍无可忍：“你想记就记吧，随便你们。”
微微叹气，金道英揉着紧绷的太阳穴，软了语气：“下次不许再发生这种情况，不然谁都保不住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谁保我。”Mark不屑，这份情他听不出，也不打算领。
依旧是个会议室内，金道英小心翼翼地观察，在对面人点头后，心里才松了口气。
“说说自杀小队的情况吧。”生怕聊再多，少年会说些什么，惹怒他控制不了的人，赶紧转换话题。
拳头沾上的墙皮，在与衣服摩擦间掉落，Mark倔强地说：“都很好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“最好不过。”笔尖划过纸条上的问题，金道英舒了一口气，这难熬的电话可算要打完了。
“再见。”说完，便一秒不等，挂断了电话，生气让Mark有一瞬间忘记寒冷，而冷静下来，只觉得此刻比刚才更冷了些。
会议室内，金道英恭敬的将手机放在木质桌面上，调整好站姿，而对面人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。
“已经警告Mark了，他不会再犯这种错误。”因紧张而增加眨眼频率，金道英怕对面人所说的处分不只是个幌子。
“很好，那就把处分记到他身上吧。”不缓不急，一份文件滑过桌面。
“事出有因，请您看在他还小的份上，不要加入档案里。”语气中带着乞求，金道英深深一鞠躬，头顶却传来对面人苍老的笑声。
“你说的，道理和原则，总要守住一个。”对面人借金道英的话，让他哑口无言。
用力地咬合，让上下后槽牙生疼，金道英只能百般无奈地服从：“是……”
手指触碰粗糙的牛皮纸袋，撕开封条，崭新到拉手的A4纸被拿出，上面一堆数字排列组合，看起来像个电话号码，金道英猛地抬头看向对面人，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，每一条都不是最佳答案。
“存好新号码。”转动办公椅，对面人望着窗外渐渐散去的人流与车流，这座城市还在健康地运转，是件令他极有成就感的事。
“是。”放弃挣扎，将号码存储，这部特殊的手机里，从两个，变成三个号码，金道英不敢想，只希望这不会是无休无止的开端。
有人爱它，亦有人恨它，城市永远不能满足所有人。
董思成闹着要专属他的玩偶哄自己入眠，直到呼吸渐沉，中本悠太才小心翼翼地起身，每走一步，膝盖伤口都被小幅度拉扯，他只能要着牙回到隔壁。
监控室内，简单的饭菜摆满一桌，文泰一摆好碗筷等着悠太过来，俩人已经无数次这样，面对面吃着饭，聊背后房间内沉浸梦乡的男孩开不开心，聊如何才能让男孩更开心。
“特意煲得汤，对你的伤有好处。”砂锅开盖儿，冒出阵阵热气，香味也随之扩散开，文泰一示意刚坐下的悠太，把碗递过来。
“谢谢泰一哥。”推碗靠近，骨汤与肉被盛入悠太的碗中。
“你好了，思成才能好，我也就安心了。”文泰一将对方碗中盛满，缓缓推到悠太面前，生怕汤汁洒出。
勺子舀起乳白色汤汁递到嘴边，吹了两口才喝下，悠太享受口腔中浓香肆意的感觉，表情显示了味道，文泰一满意地品尝起一桌饭菜。
没喝几口汤，中本悠太不停地瞟对面的人，几次欲言又止后，才下定决心：“我知道你很累了，思成现在不稳定，董家产业和游乐园都有堆成山的事等着你处理，思成我会照顾好，哥也多留点时间给自己吧。”
“无论是少爷，还是董家的事业，这是我应尽的职责。”往碗里加了些青菜，文泰一轻描淡写地说着。
指指眼睑下方，悠太提醒他：“黑眼圈可暴露了你几点睡觉。”
“一个管家，从照顾生活起居，一跃成为主导产业的人，说起来好像是我赚到了。”文泰一打趣自己，将一块肥瘦适中的肉夹到对方碗里。
“确实是泰一哥赚到了。”肉塞入嘴中，悠太鼓起半边脸，含混不清。
“可惜也被盯上了，”文泰一略惆怅，放下碗筷，看对方吃得香，“明天要跟政府的人谈判，他们一直对董家很有兴趣，你有什么建议吗？”
抽出纸巾，擦干净粘在嘴上的油渍，悠太开口：“商业上的事我不懂，可我知道，最好的合作伙伴不是他们。”
“我明天的身份是个商人，互利共赢才能被称为最好的合作伙伴。”文泰一十指相握，打量着对方。
思考片刻，悠太皱眉看向文泰一，坚定地说：“信任，也是商业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吧。”
“果然曾经的内部人才是最可怕的。”轻笑两声，文泰一调整个舒服的姿势，让自己紧绷一天的神经，能稍稍放松。
“我不能多说，可也不会置之不理。”脏了的纸巾在两手间不断折叠，悠太的两难，只有自己知道。
看他将纸巾折成团，再展开，反反复复也不抬头看自己，文泰一叹了一口气，将还温热的汤，通过勺子，一勺勺盛满悠太的碗。
“放心吧，生意上的进退我会看着办，董家就算失去一切，也不会交易游乐园。”语气温柔，却也坚定，这大概是岁数不大悠太多少的文泰一，为稳住当初陷入混乱的董家，练就而成的力量。
中本悠太抬头，疑问地看向对方：“我以为最先被交易的，会是游乐园。”
直到再次盛满，文泰一笑看悠太，一字一句，铿锵有力：“死去的老爷和夫人不会，思成不会，我也不会。”
后来，这顿饭在沉思中结束，中本悠太努力消化着管家所言所指，而文泰一也开始着手准备第二天的商务会面，只有手握底牌，才能在博弈中胜出。
当Mark冻到哆哆嗦嗦才肯进屋时，推门而入，屋内已经灯火通明，他看见东赫坐在他的位置上，和恶棍们抢着金灿灿的炸鸡腿。
“什么时候这么好了……”Mark嘟囔着，有些吃味，他当初可是费了大力气才跟恶棍们混熟的，蹭过去一屁股挤开东赫，抢回自己的椅子。
Mark的动作让李东赫措手不及，揉揉砸在地面上的臀部，心里那点不服输涌起，死命地挤出一点位置，俩人挤来挤去，谁也没能成功干掉谁。
桌上的食物并不是恶棍们要求的，香肠炒饭与炸鸡腿，排骨汤配拉面，加上一盘煎鸡蛋，Mark以为不符合恶棍们的要求，他们会很生气，可结果是他们吃得比自己还开心。
“我以为你们很在意吃。”腹部咕噜声，让Mark停止与东赫的争斗，抓起眼前不剩几个的鸡腿，一口咬下去，外焦里嫩，确实好吃。
“我们只是随口点的，没想到你认真了。”面对白嫩的排骨，Johnny依旧刀叉配合，格外优雅。
刀尖穿过鸡腿肉，Ten正转着圈咬，丝毫不怕刀刃离嘴唇过近：“小Mark，让这个小孩加入吧。”
“要是加入新成员，需要先调查背景，然后给上面人审核，才能决定，我也做不了主。”左右腮帮子鼓起，里面填满香喷喷的鸡肉，Mark一边咀嚼，一边含混不清的说着。
“我可不是在问你，只是通知你一声。”挥挥吃干净的鸡腿，少年才看清，小疯子的刀尖刺穿了鸡骨头。
咬着半个煎鸡蛋的东赫，抹了把嘴上的油：“为什么不问我的意见？我是拒绝的好吗。”
“拒绝就会死掉。”Ten双眼盯着东赫，嘴角却上扬摆出笑脸，看得东赫背后一冷。
依次看不说话的其他人，最后瞟了一样身边闷声吃肉的Mark，东赫擦掉指尖沾上的饭粒，正色道：“好吧，我同意加入。”
一脸严肃配上粉色围裙，在小疯子毫无节奏的掌声中，东赫对所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。
“讲讲你自己吧，不然Mark就没法交差了。”Johnny无视两人互动，虽然专注于盘中食物，可也替Mark解围。
将碗底的汤喝干净，东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，抱怨道：“家里人都在别的城市，我只是来着里打工的，今天刚找到工作，就要被你逼着换掉了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挤在一起的Mark啃着鸡腿，猛地转过头看着他。
“只有这么简单。”一个用力，东赫险些将小队长挤下椅子，得意的说，“再有就是我肯定比你小。”
歪歪扭扭勉强稳住身子，Mark惊讶地瞪圆眼睛：“这你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“因为你看着很沧桑啊。”朝对方做了个鬼脸，东赫轻轻一推Mark的后背，少年彻底失去平衡，与他的鸡腿一起栽倒在地。
啃到一半的鸡腿在地上滚了三圈，金黄色外皮变得灰扑扑的，Mark揉揉着力的膝盖，盯着不能吃的鸡腿，在恶棍们的嘲笑中，凶巴巴地瞪了东赫一眼。
与郑在玹相邻而坐的李泰容，若无其事的吃着饭，而靠近身边人的手，已经到了对方受伤手臂旁，郑在玹只是沉默吃饭，也不知道是没发现，还是等着小鱼上钩。
“没看见凶手？”手掌在伤口正上方，指尖微微擦过皮肤，李泰容盯着对方，认真问道。
咬牙朝他挤出一个微笑，郑在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，控制在自己手掌内：“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，你不关心就算了，还要质问我，我可没办法回答你。”
“疼？”歪过头，李泰容挑挑眉，看着他。
“疼极了。”将他的手放回李泰容餐盘旁，郑在玹特意拉长尾音，发大这份疼痛。
无论枪伤刀伤多么痛，挨多了也就疼习惯了，不想打破气氛的李泰容，压低声音：“忍着吧。”
怀疑就像种子，一但落入泥土，就会生根发芽，李泰容看向朝自己笑出酒窝的郑在玹，心里的怀疑却一点点长大，他应该看清凶手的，他没有理由看不清楚。
——TBC——
